林牧靠在避难所内的皮质躺椅上,空调冷风轻拂,空气里飘着冰镇红酒的淡香。他一开口,声音便带着几分低沉的寒意;刘双双迎上那目光,眼神不由得微微闪躲,身体却不自觉地向他肩头偎了偎,低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便又转回了监控屏幕上,“先看着吧。他们斗得越凶,对我的好处就越大。我这儿有堡垒,也有物资,足够让我慢慢等下去。等到他们自己先撑不住乱起来,我那个时候再动手,岂不更省时省力。”
林牧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当然了,要是他们不长眼,敢先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刘双双没再多言,便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她身上那件薄衫已经洗得发白,几乎辨不出原色,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显得弱不禁风。或许是林牧身上那股冰冷又强大的气场,让她有了一丝不太真实的安全感,便下意识地又往他那边挪了挪。低垂的眼帘下,那双曾经清澈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眸子,如今只剩下对这末世和眼前这个男人的深深畏惧与尊敬。
刘双双微微动了动,白皙的脖颈立时泛起一层红晕,头也垂得更低了些。
林牧没在意她的小动作,自顾自靠回椅背,拿起桌上的冰镇红酒又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顺喉而下,确实舒畅。他透过监控屏幕,看着外面地狱般的世界:一个女人倒在路边,嘴唇干瘪地一张一合,像在求救,可周围的人都自身难保,谁还管她死活?远处,两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为了一块巴掌大的、脏兮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面包’,正发狠地扭打。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夹杂着不似人声的嘶吼。其中一人被骑在身下,脑袋被死死摁在滚烫的地面,头发瞬间焦糊,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和‘滋滋’的声响。血混着汗从他额角渗出,滴到地上,便立刻蒸发了。
林牧眼神冰冷,脸上却浮现一丝满足。他分明是在享受眼前这场面,低声自语:“争吧,抢吧,最好都死光。” 对他而言,真正的博弈现在才算开始。这人手里握着足够的底牌,注定会笑到最后。避难所里凉风习习,红酒的香气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外面的惨叫和嘶吼越是凄厉,在他听来,反倒越像是助兴的乐章。林牧又端起酒杯,轻轻晃着杯里暗红的酒液,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刘双双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林牧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微弱的颤音:“要不……咱们找个机会,离开这儿吧?其他区的人要是真联合起来,咱们就算死守,恐怕也顶不住。”她这话透着一股子天真,好像外面真有什么好去处似的——浑然忘了这可是七十度高温,连柏油路都能烤得滋滋作响,随时能陷进去变成绝路的鬼地方。
林牧“呵”地一声冷笑,随即慢慢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如刀,“离开?能去哪儿?外面七十度高温,柏油路都能烤焦人,你觉得还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他转过头,眼神冰冷地剐过刘双双的脸,“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我从猎手变成饿狼嘴边的肉。那些人,不管是狗屁的烈焰帮还是其他区的乌合之众,迟早会像闻着血腥味的苍蝇一样扑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狠、更强,把他们的命根子死死攥在手里!”
刘双双被他眼神中的杀气所慑,娇躯禁不住一颤,下意识就咬住了有些干裂的嘴唇,上面甚至渗出了一丝血珠。她低下头,再不敢吭声了,那张清瘦的脸庞在避难所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前。
林牧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屏幕上。他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红木桌面,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接下来的各种可能。
直接动手?林牧摇了摇头,觉得这不太划算。弹药和精力都金贵得很,现在就跟那帮亡命徒硬碰硬,纯属是自己找亏吃,太不值当。
至于和谈?那他妈的更是个天大的笑话!末世里头,那些挣扎求活的家伙有几个还算人?骨子里早就不是人了,一个个都成了披着人皮的畜生!嘴上或许会喊着什么‘携手共进’之类的屁话,可他们背地里早就把刀子磨得锃亮,就等着逮到机会往你心窝子里死命招呼呢!
前世那些血淋淋的教训,早就死死地刻进了他的每一根骨头缝里——在这个操蛋的世道,所谓的信任?那玩意儿纯粹就是个笑话,不光一文不值,更是能随时要了你小命的穿肠毒药!只有背叛,对,他妈的只有赤裸裸的背叛,才是这狗日的世界里唯一不变的真理!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一世被活活烤死的惨状,那段记忆带来的剧痛,让林牧头疼欲裂。滚烫到快要融化的柏油路面,七十度的高温热浪,仿佛要将他每一寸皮肤都点燃,汗水刚渗出来,就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灼痛。那一幕幕他记得分外清楚:自己当时是怎样拼死护着怀里那最后半瓶水,结果却被最信任的女友楚瑶,还有那个平日里装得人畜无害的王晴,联手骗开了房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