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的邻居们,都在炼狱般的高温下苦苦煎熬。地表温度高达七十度,空气滚烫,吸进肺里都火辣辣地疼。汗水刚从额头滑落,滴在地上便“呲啦”一声蒸发了。
饥饿和干渴折磨着每一个人,有人嘴唇干裂见了血,有人则抱着瘦得皮包骨的孩子,无声地流泪。
小青之前那些挑拨的话,此刻在人们心里发了酵,幸存者们的眼神在麻木和怨毒之间来回切换,贪婪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林牧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个瘦得脱了相的男人,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压着声音骂道:“妈的,他一个人占着那么多东西,咱们却在这儿等死!早晚弄死他!”他旁边的女人抱着孩子,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再这样下去,孩子就活不成了……”
地下避难所的监控室里,空调冷风飕飕地吹着。林牧惬意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瓶刚从虚空空间取出的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
他眼前的屏幕分割成数十个小格,将小区内的每个角落都尽收眼底。
其中一个画面里,小青正混在人群中,压低声音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手指还不时朝一个方向指指点点。她指的方向,正是低头匆匆走过的刘双双。虽然看不清刘双双的表情,但她偶尔瞥向小青时,那眼神里的怨毒却藏不住。
林牧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不屑地哼了一声:“两个棋子,倒把自己当成下棋的了。”
他随手将画面切换到小青的特写,只见那女人缩在角落,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一边低头飞快地按着一部破手机。
看到这一幕,林牧的眼神沉了下来,低声自语:“看来,是有人活腻了。”
小区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低沉轰鸣声。林牧立刻切换监控视角,只见几辆改装得破破烂烂的卡车正顶着扭曲的热浪,缓缓逼近。车身满是锈迹和早已干涸的血污,从车窗里伸出的手臂上,文着狰狞的火焰图案——烈焰帮!
林牧瞳孔猛地一缩。这帮疯子以残暴闻名,在末世里四处抢掠,落到他们手里的人,下场比死还惨。
林牧却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喝了口冰水,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反而低声自语道:“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了。”
他放下水瓶站起身,走到地下室最深处,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后,意念一动,几箱新运来的冰水和冷冻食品便凭空消失,被悉数收进了储物空间。存取物品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储物空间里那枚金币上的细微划痕,感知范围确实扩大了。
林牧顺手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冰镇牛排,掌心传来的冰凉让他精神一振。回到监控室后,他开始检查防御系统,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操作了几下,将高压电网的电压调到了最高档。
布置好一切,他才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森然的冷酷:“想玩儿是吧?那就看看谁先死。”
屏幕上,烈焰帮的车停在了小区边缘。几个满身刺青的大汉骂骂咧咧地跳下车,手里晃着生锈的砍刀和铁管子,凶狠的眼神四下打量,活像一群饿狼。
林牧眼中寒光一闪,拿起对讲机冷冷地说道:“刘双双,过来一下。”
没一会儿,刘双双推门进来。她像是刚从外面跑回来的,满头大汗,衣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一进门就低着头,不敢看林牧的眼睛。
林牧盯着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烈焰帮来了,我需要你配合一个计划。你去当诱饵,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刘双双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手心瞬间渗满冷汗。她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厉害:“牧哥……这……这太危险了,万一……”
“你没得选,”林牧眼神骤然转冷,直接打断了她,“做,还是不做?”
被他这么一看,刘双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攥紧的拳头也不住地颤抖。烈焰帮固然可怕,但林牧这种不把人当人的冷血,更让她从心底发寒。她忍不住想,要是任务失败,这个男人会不会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自己扔出去?
最终,她还是没能扛住那道目光,垂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我做。”
“很好。”林牧满意地向后靠进椅背,端起冰镇果汁喝了一口,才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你去接近小青,假装跟她和解,把她引到小区边缘的废墟。烈焰帮的人自然会盯上她,我们就能争取到布置反击的时间。”
刘双双低头听着,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绝望中,对小青的恨意反而更加清晰——如果不是那个贱人,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死死咬住下唇,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完成,至少,要让小青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夜幕降临,要命的热浪却没有丝毫减退,整个小区里死一般寂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双双按照林牧的吩咐找到了小青,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显得惊慌失措:“小青姐,我知道咱们以前有些误会,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外面那帮杀千刀的快要杀进来了,咱们得一起想个办法啊!”
小青看她这副模样,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她不经意地扯了扯身上破烂的短衫短裙,让腿上勾破的丝袜更加惹眼,透出一股子刻意的风情。她马上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声音甜得发腻:“哎呀,双双妹子,瞧你急的!姐姐当然会帮你。走,这事儿不能让外人听了去,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合计合计。”
小青说着,便不着痕迹地挽起刘双双的胳膊,引着她往小区边缘那片废弃的工地走去。
监控室里,林牧看着屏幕上两人离去的背影,手指轻敲着桌面。他切换了几个探头,最终将画面锁定在工地旁的一处阴影里。只见小青安顿好刘双双后,便借口走开,从藏身处摸出一部老旧的卫星电话,压着嗓子对电话那头说:“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们快点动手,事成之后,答应我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小青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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