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避难所的监控室里,空调的冷气开得极足。林牧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手里握着一瓶瓶壁挂满水珠的冰镇果汁。屏幕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宛如炼狱:地表温度高达七十度,热浪蒸腾得空气都仿佛在燃烧,柏油路面被烤化成一片黏糊糊的黑色。
几名警察站在别墅外,警服早就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一个年轻警察不停舔着干裂起皮的嘴唇,焦躁地来回踱步,旁边年长的则有气无力地靠着车门,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站在最前面的主席拿着扩音喇叭,声音干涩沙哑,在热浪里飘忽无力,恐怕连自己都听不大清。
林牧讥笑一声,拿起对讲机懒洋洋地说道:“想聊?行啊,拿点有用的情报来换。我这儿有冰块,也有水,不过数量可不多,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屏幕那头,年轻警察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镜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身旁年长的警察则皱起眉头,犹豫地看向主席。
林牧靠回椅背,心里冷笑。妥协?不过是给点甜头,看看这群饿疯了的鱼能把钩子吞多深。他对这些人毫无信任,前世的背叛让他明白,这些家伙不过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没过多久,在避难所外一个被烧毁的广告牌后方,那是监控的绝佳死角,林牧通过对讲机安排了一场私下的接触。
年长的警察接到指示,如同惊弓之鸟般,先是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没人跟来后,才躬着身子,几乎是贴着墙根快步溜了过来。
他躲在广告牌的阴影里,滚烫的地面依旧烘烤着他的鞋底,让他只能不安地来回倒脚。每一次远处传来细微的声响,哪怕只是热风吹动废弃塑料袋的声音,都让他心惊肉跳,猛地回头张望,生怕是主席或是哪个同事突然出现。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刺得生疼,可他连擦一下都不敢,只是死死攥着对讲机,全身肌肉都紧绷着。
“林先生……”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我……我家里还有老小,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想要的情报,我都可以给,只要……只要你保证给我家人留条活路。”
屏幕另一头的林牧,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两条路。情报换水,能换多少,看你的东西值不值钱。不然,外头这温度能活几天,你自己心里有数。”年长警察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咬着牙,整张脸都扭曲了,最终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点了下头。
接着轮到那个年轻警察,这家伙一进入通讯范围,一双贼眼就四处乱瞟,贪婪地舔着嘴唇。黏糊糊的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淌,眼神却死死盯着避难所的入口,那架势,恨不得眼珠子能穿透墙壁,把里面的好东西都给掏空。
“林哥,林大爷!”年轻警察点头哈腰地凑了过来,声音里透着一股腻歪劲儿,“咱敞亮点儿说,情报那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您给兄弟们多来点水,解解渴,再……”
他搓了搓手,压低声音嘿嘿一笑,朝着林牧挤了挤眼,“再能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尝尝鲜,见识见识您这儿藏着的‘好东西’……主席那老不死的底细,我保证给您掏个底儿掉!什么机密我弄不来?”
林牧听着那头龌龊的暗示,面色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厌恶,冷声打断道:“水可以给你。至于别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先把情报拿来,别耍花样,不然,你的下场会比在外面热死还惨。”
电话那头的年轻警察一听有门儿,声音立刻变得无比谄媚,连忙赌咒发誓:“林哥您放心!我办事,您绝对放心!保证给您办得明明白白的!”
林牧懒得再听,直接切断通讯,靠回舒适的椅背,眼底满是嘲弄,低声骂了句:“蠢货,自己送上门来当枪使,还真以为占了多大便宜。”
别墅外,主席看着手下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小警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烦躁地在滚烫的地面上来回踱步。
终于,他忍无可忍,指着那几个心不在焉的警察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鬼?!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物资呢?林牧给的物资呢?谁他妈敢私藏,立刻给老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空气灼热,吸进肺里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主席那身警服早就被汗水浸透,又被高温烤得半干,皱巴巴地粘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可他这一声怒吼,却只换来年轻警察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和年长警察慌乱闪躲的眼神。
队伍里立刻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头儿,咱自个儿的嘴唇都干得裂口子了,哪还有心思管什么私货?再这么晒下去,不等饿死渴死,就先成人干了!”
这话一出口,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推搡和压抑的争吵声响成一片。主席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嘶吼道:“都给老子闭嘴!谁他妈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当场就毙了他!”
然而,他的威胁换来的却是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根本没人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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