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站在地铁站入口附近的废墟后，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热浪从龟裂的地面升腾而起，空气粘稠得像能拧出水来。地表温度高达70°C，远处柏油路早已融化成一摊黑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握着气动弩，手指轻轻摩挲着弩身，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静静观察着不远处的苏晴小队。高温炙烤着大地，但林牧的内心却如冰窖般冷酷，嘴角甚至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对面，苏晴站在小队最前方，弓弦紧绷，箭头直指林牧刚才露头的位置。她那张俏丽的脸因高温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角一道浅疤在汗水的映衬下更显狰狞。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身后几个女人也纷纷举起破烂的武器——生锈的铁棍、磨尖的木矛，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眼神中满是绝望和防备。林牧扫了一眼，内心毫无触动，只觉得这群人像一群快饿死的野狗，随时可能为了半口水扑上来撕咬。
“别误会，我没恶意。”林牧举起双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脸上甚至挤出一丝无害的笑意，“我就是路过，找个地方躲躲这鬼天气。”
苏晴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不信他这套鬼话。汗水将她身上破旧的T恤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干练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线条，只是那瘦削的轮廓暴露了她长期的饥饿。她身后的一个女人忍不住用砂纸般沙哑的嗓子低声骂道：“路过？谁他妈没事往这死人堆里钻？骗鬼呢！”
苏晴冷哼一声，箭头纹丝不动，冰冷的视线仿佛要将林牧刺穿：“收起你那套，这里不欢迎废话。你一个人，装备这么齐整，身上连点狼狈样都没有，这像是‘路过’的人？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牧耸耸肩，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眼睛却快速扫过她们每个人的状态——武器破烂，体力严重透支，眼神虽然凶，但掩盖不住底层的虚弱。他心底冷笑，这群女人不过是强弩之末，连站稳都费劲，还敢在他面前咋咋呼呼？
“真没别的意思。”他摊开手，语气懒散得让人火大，“外面热得能烤熟人，谁不想找个阴凉地儿歇歇脚？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走，绝不碍你们的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苏晴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放松。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柔弱的身影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那女人穿着一条破烂的短裙，瘦得像风一吹就倒，但一双大眼睛却水汪汪的，透着一股奇异的光，仿佛藏着什么算计。她就是苏媚，苏晴的妹妹，脸上虽然沾着灰尘，但五官却异常精致，有种末世里罕见的柔美。她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姐姐，别这么紧张嘛。我看这位大哥不像坏人，一个人在外面求生也不容易，咱们何必把人往死里逼呢？”
苏晴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但没出声反驳。
苏媚抓住机会，向林牧挪了两步，裙摆下那双因长期跋涉而布满灰尘的小腿，却依旧显得笔直修长。她仰着脸，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林牧：“大哥，我们姐妹几个已经好几天没喝到一口干净水了，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真只是路过，能不能……发发善心，告诉我们这附近哪儿有水源？”
这话一出，她身后那几个女人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呼吸都急促了。
林牧低头扫了她一眼，心里冷笑不止。这女人，演得还真像，可惜那眼底藏着的精明早就把她卖了——这分明是想套他的底细！他嘴角微扬，语气却依旧平淡：“水源？这鬼天气，哪还有水？河早干了，井也见底了。你们要是真渴得受不了，可以往北边走走，听说那边有座废弃工厂，地下管道里兴许还有点积存的污水。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音，眼神轻蔑地扫过她们干裂出血的嘴唇，“就你们这副鬼样子，怕是还没走到，就先变成路边的干尸了。”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扑灭了她们眼中所有的希望。苏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苏晴的眼神则变得更加冰冷，手中的弓弦绷得更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射出。
一个女人再也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妈的，说了半天全是废话，耍我们玩呢！”
另一个更直接，声音嘶哑地吼道：“你他妈肯定有水，别他妈装了！给我们一点会死吗？老娘都快渴疯了！”
林牧眼神一寒，脸上的笑意却未减分毫，只是语气骤然转冷：“我说了，我也没有。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要是真想动手，我乐意奉陪。不过……”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在看一群死物般扫过她们虚弱的身形和破烂的武器，“你们确定，自己这条贱命，还拼得起吗？”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晴死死咬着牙，额头上的汗珠滚落，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她身后的女人们更是面面相觑，有人握紧了铁棍，却再也不敢吭声。高温早已榨干了她们的体力，嘴唇干得像枯树皮，连大声说话都费劲，哪里还有力气跟一个装备精良的男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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