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抓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苏晴!撤退!拉开距离,用火力吸引他们!快!”
对讲机里传来苏晴带着哭腔和惊惶的尖叫:“主人!我们……”
“执行命令!”林牧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一块冰冷的铁,“活下来!然后用你们手里的枪,对着那些碉堡,把所有子弹都给我打光!制造混乱!这是命令!”
这冰冷的声音,反而像一剂强心针,刺穿了苏晴脑中因恐惧而升起的白雾。她猛地一颤,脸上狂热的潮红早已褪尽,只剩下惨白和惊恐,但命令就是命令。她回头对着车里已经吓傻了的女人们嘶吼:“掉头!撤退!所有人,对着碉堡开火!别停下!”
“可是……小雅她们……”李娜的声音在发抖,她透过布满裂纹的车窗,看到了那团仍在燃烧的废铁,刺鼻的焦糊味仿佛钻进了她的喉咙,让她一阵干呕。
“不想变成那样就给我开火!”苏晴第一次展现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她将步枪伸出窗外,不再瞄准,只是朝着远处的光源疯狂地倾泻着火力。子弹的呼啸声和枪托撞击肩膀的痛感,成了此刻唯一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剩下四辆皮卡在密集的弹雨中狼狈地掉头,轮胎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又一发火箭弹呼啸而至,擦着头车飞了过去,击中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爆炸掀起的气浪几乎将车辆掀翻。车里的女人们发出崩溃的尖叫,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们死死抓着手里的枪,学着苏晴的样子,胡乱地向后方扫射。
她们的还击在军事上毫无意义,子弹散乱地飞向各处,连压制作用都谈不上。但这混乱的、不计后果的疯狂反扑,却成功吸引了守军的绝大部分注意力。交叉的火舌和更多的爆炸,都追逐着逃窜的车队而去,为被压制在岩石后的林牧,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林牧死死地贴在岩石后面,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和女人们的尖叫,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凭空变出几百条枪,就以为自己能和一支真正的军队抗衡,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赵天宇那样的匪帮,在这种钢铁机器面前,连提鞋都不配。狂热的信仰在绝对的火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这是他重生以来最惨的一次失败。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他眼前被炸成了焦炭。这种无力感让他愤怒,更让他清醒。他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硝烟和血腥气的灼热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拼是找死,那就要换一种玩法。他不是军人,但他曾是个顶尖的程序员。在他眼里,任何坚固的系统,都有漏洞。
他从岩石后探出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整个基地。探照灯、重机枪、自动炮塔……所有的防御都集中在正面和侧翼的开阔地带。但在基地的最后方,是一面近乎九十度垂直的陡峭悬崖。探照灯的光柱扫到那里时,因为角度问题,在岩壁上留下了大片的阴影。守军显然将这里当成了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他再次拿起对讲机,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苏晴,带着人退到五公里外,继续保持骚扰性射击,不要停。等我命令。”
“主人,你……”
“别问,执行。”林牧说完,直接关闭了对讲机。他看了一眼还在追击车队的火光,身体一矮,像一只狸猫,利用爆炸瞬间产生的烟尘和光影变化作掩护,迅速脱离了战场,朝着那片黑暗的悬崖摸去。
月光下的悬崖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粗糙的岩壁在夜色中呈现出一种狰狞的质感。林牧站在崖壁下,向上望去,近百米的高度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他脱掉累赘的外套,只留下一身紧身作战服。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身体里那股远超常人的力量在缓缓流动。重生后被强化的身体,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没有犹豫,林牧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随即猛地向前助跑,在即将撞上岩壁的瞬间,右脚在崖壁上一蹬,整个人向上蹿起三米多高!他的双手精准地扣住了岩石的缝隙,指尖传来粗粝的痛感。紧接着,他腰腹发力,双腿蜷缩再猛地蹬出,身体便如同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贴着岩壁,开始了这段死亡之舞。
攀爬的过程远比想象的要艰难。夜晚的高温让岩石依旧带着烫人的温度,每一次发力,手掌和指尖都像是在滚烫的铁板上摩擦。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顺着脸颊流下,滴入眼中,带来一阵刺痛。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大脑高度集中,计算着每一个发力点,寻找着每一处可以借力的凸起和裂缝。
就在他攀爬到一半高度,体力消耗巨大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突然从头顶传来。林牧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抬头,只见一架巴掌大小的无人机,闪烁着红色的扫描光,正呈“Z”字形路线,贴着崖壁进行例行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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