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只是转过身,从车里拿起了己方的扩音器,动作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准备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个战场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林牧的手下,还是远处堡垒里的残兵,都聚焦在了指挥车顶那个孤高的身影上。风停了,枪声也停了,空气中只剩下高温炙烤着大地发出的微弱“滋滋”声,和每个人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王猛和老李在通讯频道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心里全是汗。他们见过林牧杀伐果断,见过他冷酷无情,但眼前的局面不一样。那不是敌人,是刘双双,是曾经和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女人,是名义上老大的女人。用她来当人质,这招太脏,也太有效。他们第一次对林牧的决定产生了疑虑,一种源于旧时代道德的本能反应,让他们感到手足无措。
楼顶上,赵天成看到林牧半天没动静,只是拿了个扩音器,脸上的狞笑愈发张狂。他以为林牧是在故作镇定,内心肯定早已乱成一团。他抓着刘双双头发的手更用力了,将她几乎提得悬空,对着下方吼道:“怎么?想好了没有?林牧!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让你的人滚,我就先把你这女人的眼睛给挖出来!让你看看她是怎么痛苦的!一!”
刘双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混合着汗水划过她脏污的脸颊。当她看到林牧举起望远镜时,她熄灭的心底曾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她想,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他会想办法的,他一定会的。这个男人,虽然冷酷,却创造了那么多奇迹,他一定能像神一样,把自己从这地狱里救出去。
然而,当林牧拿起扩音器,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她所期待的情绪时,她心里的火苗开始摇曳,几乎要被冰冷的现实吹灭。
就在赵天成即将喊出“二”的时候,林牧的声音响了。通过扩音器的传播,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清晰地刺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讥讽。
“赵天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一句话,让赵天成的叫嚣卡在了喉咙里。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的蜡像。
林牧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用那种平淡得让人心底发寒的语调说道:“一个女仆而已,你喜欢,就送你了。用她来威胁我?你未免太看得起她,也太看不起我了。”
轰!
这句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死寂的战场上炸响。所有人都懵了。
赵天成脸上的得意和狰狞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滑稽的、见了鬼一样的错愕。他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过无数种林牧的反应,愤怒、妥协、谈判……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女仆?送给我了?这他妈是什么逻辑?
王猛和老李也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心中的那点道德挣扎和犹豫,在林牧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幼稚。原来,在老大的世界里,规则是这样的。
而被绑在楼顶的刘双双,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她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祈求和希望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像两颗死灰色的玻璃珠。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绝望。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物件,一个……女仆。
林牧的“征服者心智”让他对这一切反应洞若观火,却毫无波澜。情感是弱点,而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赵天成的愚蠢,恰恰在于用妇人之仁来衡量他。现在,这张所谓的“王牌”,已经被他亲手变成了废牌。
他不再去看楼顶上那个已经精神死亡的女人,也不再理会那个彻底石化的赵天成。他要用最直接的行动,来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也为自己的部下们,上最深刻的一课。
林牧缓缓放下扩音器,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下方每一名战士的脸。那些原本迷茫和困惑的眼神,此刻已经转变为一种混杂着恐惧、敬畏和狂热的全新光芒。
他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全军突击!五分钟内,我要踏平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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