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张岭军已经站在了皮货店门前。他特意选了这么个时辰,镇上行人稀少,没人会注意一个道士买了什么。
"老板,我来取那张狼皮。"张岭军将五两银子整齐地排在柜台上,银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皮货商老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来人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小道长这么早?"他接过银子掂了掂,转身从里屋取出那张灰白色的狼皮,"这可是好东西啊,老猎户张大山说这畜生咬死了他们村三只羊才被围猎到的。"
张岭军微笑着接过狼皮,手指轻轻抚过皮毛表面。这张狼皮保存完好,毛发根部还残留着淡淡的血气,确实是上等货色。他不动声色地将狼皮卷好,塞进宽大的道袍袖中。
"多谢老板。若再有十年以上的兽皮,还请留给我。"张岭军拱手告辞,转身时眼角余光扫到墙角阴影处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他脚步微顿,但再仔细看时,那里只有几个堆放的皮货桶。
走出皮货店,张岭军没有直接回道观,而是绕了几条小巷,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转向城外的山路。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假装欣赏风景,实则观察四周动静。
"奇怪..."张岭军眉头微蹙。自从那日在山洞外感觉到被窥视后,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但以他炼气期的感知力,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回到道观时,青云子正躺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打盹,酒葫芦歪倒在一边,几滴残酒渗入泥土。张岭军轻手轻脚地绕过去,径直走向自己的小屋。
关好门窗,张岭军从床下暗格取出雷击木和早已准备好的工具。雷击木经过这些天的阴干,表面那些奇特的纹路更加明显了,摸上去有种酥麻感。他小心地用刻刀修整树枝形状,将其削成一尺二寸长的幡杆。
"《青玄回忆录》上说,幡杆需刻九道引灵纹..."张岭军全神贯注地工作着,每一刀都精准无比。随着纹路的完成,雷击木开始散发出微弱的蓝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狼皮的处理更为复杂。张岭军按照古籍记载,先用特制的药水浸泡,然后以灵力引导,将狼皮拉伸成三尺长的幡面。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大半灵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时钟指向酉时,一面粗糙的万魂幡雏形终于完成。幡杆通体幽蓝,幡面灰白,隐约可见狼毛形成的诡异纹路。张岭军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幡面中央。
"嗤——"血滴接触幡面的瞬间,竟如同滴在烧红的铁板上一般,腾起一缕青烟。狼毛无风自动,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张岭军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果然有用!"虽然这只是最基础的万魂幡,但已经显现出法器特有的灵性。
他迅速将万魂幡收起,藏入特制的布袋中。现在还不是祭炼的时候,必须等到月圆之夜阴气最盛时,才能开始正式的血炼。
接下来的日子,张岭军表面上依旧是个勤勉的道童,每天按时做早课、打扫道观。但一到午后,他就会借口去后山采药,实则前往那个隐蔽的山洞。
野猪还活着,被张岭军用特制的铁链拴在洞内深处。它腹部的剑伤已经结痂,但精神状态极差,见到人影就疯狂冲撞,獠牙在石壁上刮出深深的痕迹。
"别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张岭军将带来的野果和剩饭倒在野猪面前,退到安全距离观察。这头野猪的凶性远超寻常,正是祭旗的绝佳材料。
今天他特意带了一包药粉,混在食物中。野猪狼吞虎咽地吃完,不久便昏昏沉沉地趴下了。张岭军这才靠近,检查它腹部的伤口。
"这剑伤..."张岭军用手指丈量伤口的角度和深度,眉头越皱越紧。伤口从下往上斜切,干净利落,明显是高手所为。更奇怪的是,伤口边缘有细微的焦痕,就像被什么灼烧过一样。
正当他沉思时,洞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张岭军瞬间绷紧身体,袖中的匕首滑入掌心。他屏息凝神,缓步向洞口移动。
洞外阳光明媚,山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一切如常,但张岭军敏锐地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丛灌木有轻微的不自然晃动——就像有人刚刚从那里离开。
"谁在那里?"张岭军厉声喝道,同时暗暗运转体内灵力,准备随时出手。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山谷的回音。
张岭军没有贸然追击。他退回洞中,在入口处布置了几个简易的预警机关——细线连着铃铛,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发出声响。虽然简陋,但对凡人足够有效。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张岭军阴沉着脸想道。无论是谁在监视他,都不是好兆头。
月圆之夜很快到来。张岭军借口要闭关修炼,向青云子请了三天的假。青云子只是摆摆手,连原因都没问就答应了,仿佛对这个徒弟的动向毫不关心。
闭关处是张岭军在后山另寻的一处岩缝,狭窄隐蔽,入口被茂密的藤蔓遮盖。他在内部布置了简单的隔音阵法——这是他从藏经阁一本残破的阵法典籍中学来的,虽然效果有限,但足以掩盖一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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