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站在洞外,枯瘦如鹰爪的右手托着一方青铜罗盘,盘面上指针正剧烈颤动着指向张岭军藏身之处。他身形佝偻,像一棵被雷劈过的老树,灰白长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露出大片泛着青灰色的头皮。最令人不适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白泛黄,瞳孔却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如同蒙了一层翳,看人时仿佛能穿透血肉直视魂魄。
"小友,何必躲藏?"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黑黄牙齿,声音如同锈铁摩擦,"老朽闻无涯,对那天绝峰的洞府也略知一二..."
张岭军心中警铃大作。这老鬼修看似和善,但那双鬼眼一直在自己丹田和万魂幡位置来回扫视,显然不怀好意。他脸上却堆起笑容,缓步走出山洞:"原来是闻前辈,晚辈有礼了。"
随着距离拉近,张岭军闻到老者身上散发出一股古怪气味——像是陈年药材混合着尸臭,令人作呕。老者灰袍下隐约可见数个小布袋,随着动作发出"叮当"轻响,想必装满了各种阴邪法器。
"好说,好说。"闻无涯眯起那双灰白鬼眼,目光在张岭军腰间储物袋和万魂幡上流连,"小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当真了得。不知师承何派?"
张岭军故作腼腆:"晚辈散修一个,偶然得了些传承。"他边说边暗中观察四周地形——左侧三丈处有块凸起的岩石,右侧五步外是片灌木丛,都是不错的掩体。
闻无涯嘿嘿低笑,灰白瞳孔中闪过一丝贪婪:"散修能到炼气七层,小友福缘不浅啊。"他向前迈了一步,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个黑色布袋,"老朽观你手中那面魂幡颇为不凡,可否借老夫一观?"
张岭军心中冷笑,这老鬼终于图穷匕见了。他佯装犹豫:"这个...此幡是家师遗物,恐怕..."
"无妨,无妨。"闻无涯又逼近一步,灰袍下突然滑出一根白骨手杖,"老夫只是好奇而已..."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杖往地上一杵!
"咔嚓"一声,地面突然裂开,五只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死死抓住张岭军双脚!
"小子,把魂幡交出来!"闻无涯面目骤然狰狞,灰白双眼完全翻白,周身腾起漆黑鬼气,"否则让你尝尝抽魂炼魄的滋味!"
张岭军早有防备,在骨手出现的瞬间就已催动灵力护体。他故作惊慌:"前辈这是何意?"同时暗中沟通万魂幡中的七大主魂,随时准备发难。
闻无涯厉笑一声,白骨手杖顶端突然睁开一只血红鬼眼,射出一道邪光:"装什么傻!你这魂幡起码吞噬了十几个炼气后期的魂魄,当老夫看不出来?今日合该老夫得宝!"
邪光及体的刹那,张岭军猛地一跺脚,震碎骨手,同时身形暴退。邪光擦着衣角掠过,将后方一块岩石腐蚀出碗口大的洞。
"老鬼,你找死!"张岭军不再伪装,万魂幡迎风展开,七大主魂齐出!
鬼手人屠居中调度,血刀和铁手一左一右扑向闻无涯,毒娘子和赤练仙子远程骚扰,阴魂手和马面修士则在外围布阵封锁退路。
"七星血煞阵?!"闻无涯脸色大变,显然认出了这血煞宗的镇派阵法。他急忙从腰间扯下一个黑色布袋抛出,袋口张开,飞出数十个狰狞鬼头,尖叫着迎向七大主魂。
这些鬼头个个都有婴儿大小,七窍流血,牙齿尖锐如锯,显然是虐杀孩童炼制的"子母阴魂"。它们悍不畏死地扑咬主魂,竟暂时挡住了阵法合围。
"小畜生,有点门道!"闻无涯趁机后退,白骨手杖挥舞间又召唤出三具青铜尸傀。这些尸傀身披锈迹斑斑的铠甲,动作却快如闪电,分别扑向张岭军和七大主魂。
张岭军不慌不忙,掐诀催动万魂幡变化:"七星轮转!"
七大主魂瞬间变换方位,阵法威力陡增。血刀和铁手合力斩碎一具尸傀,毒娘子和赤练仙子毒火齐发,将另一具尸傀融成铜水。鬼手人屠则操控九阴噬魂阵,将那些子母阴魂尽数困住,由阴魂手和马面修士逐个击破。
闻无涯见势不妙,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白骨手杖上。手杖顶端的鬼眼顿时血光大盛,一道粗如儿臂的血色光柱激射而出,直奔张岭军心口!
"来得好!"张岭军早有准备,万魂幡一抖,红衣女鬼飘然而出,红裙暴涨如幕,硬接了这一击。
"轰!"
红衣女鬼被震退数步,红裙破碎大半,但总算挡住了这致命一击。趁此机会,张岭军催动七星血煞阵全力运转,七大主魂的魂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血色大网,朝闻无涯当头罩下。
"幽冥鬼盾!"闻无涯厉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骨盾抛出。骨盾迎风便涨,化作门板大小,盾面上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哀嚎。
血色大网与骨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将周围树木连根拔起,地面被余波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张岭军被震得后退数步,喉头一甜,强压下涌上来的鲜血。闻无涯更不好受,骨盾上已经出现裂痕,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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