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厅,县令宅院。
红烛摇曳,光影在雕花床上流转,屋内弥漫着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的气氛。
周崇半卧在床上,身旁依偎着小他十岁的娇妾。
娇妾恰似春日盛开的牡丹,艳丽多姿。
她身着一件蝉翼般轻薄的寝衣,那凝脂般的肌肤,圆润的肩头,丰满的体态,修长的大白腿若隐若现,无不散发着撩人的魅力。
望着这样的娇俏人儿,年逾不惑的周县令顿时豪情万丈,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女妖精,看老衲收了你!
衣服一脱,被子一蒙,拉弓上弦,埋头干大事。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老爷,杨大人找您!”
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被这一声浇灭了,周崇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国字脸阴沉似铁。
娇妾也露出头来,娇嗔埋怨道:“老爷,这杨大人也太讨厌了,平白搅了咱们的好时光。”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扬州巡按还只是与他平级,都是七品,奈何人家手中权利大啊。
“宝贝莫急,我去去就回。”周崇满心不甘,重重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爬起来,穿衣系带。
娇妾斜倚在床头,小嘴撅得老高,眼中泪光闪烁,委屈巴巴地瞅着周崇,那模样好似一只被冷落的小猫。
“老爷可要快些回来,不然妾身可要伤心许久呢。”
“哎哟,我的小心肝,乖乖等我。”周崇回头看向娇妾,目光中满是不舍。
打开门,管家在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看到周崇,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老爷,杨大人在公堂等候,情况似乎很紧急。”
愤怒的周崇狠狠瞪了管家一眼,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脚。
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上了年纪,闪着腰可不好,只用手虚空比划两下,然后抬脚便往公堂方向赶去。
路上,他心里既窝火又担忧,恼火好事被突然打断,又担心杨大人此番紧急求见所为何事。
周崇一脚踏进公堂,便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公堂左侧,李羡安三人安静地坐着,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杨纪手中拿着衙役送过来的足迹比对记录,是跟在赖三身边的那瘦高男子所留。
堂中央,跪着两个人,一胖一瘦。
瘦的那人头戴乌纱帽,穿着一身绿色官袍,背影非常熟悉,略做回想,这不是县尉沈潭吗?
好端端的,怎么跪在公堂上?
一脸茫然的周崇走进来,看了看下属沈潭,惨淡的灯光映照出其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被一具抽离了灵魂的躯壳,眼神空洞呆滞,连周崇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都没有反应。
又看看赖三,这位不认识,略过。
周崇转身来到杨纪等人面前,“杨大人,这怎么回事啊?”
杨纪面色冷凝,看向周崇道:“周大人,今夜沈谭怀揣毒药,潜入外监欲毒害赖三,幸而被我们及时察觉。”
周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谭与他共事五六载,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怎会做出此等恶事。
“杨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本官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杨纪说道。
“沈潭,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周崇转身问沈潭。
沈潭抬起头,脸上苍白,眼中满是绝望,嘴唇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杨大人,周大人,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
证据确凿,沈谭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而赖三得知娄济仁与沈谭要杀自己后,对他们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多亏有苏璃月能解百毒的灵犀丹,他才捡回一条命。
在这般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烈的情绪驱使下,沈谭和赖三不再隐瞒,将心底秘密与罪恶行径和盘托出。
娄济仁刚来到平康县,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摆宴席,请来当地父母官,通过接触下来,发现县令处世圆滑如泥鳅,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奉行的为官之道,乃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位县令大人,行事保守怯懦,难以在大事上有所作为,实在不足与之谋也。
娄济仁又把目光转向其他官员,逐一观察下来,只有沈潭符合他的要求,心肠够黑,手段够狠,极度贪财。
更为重要的是,县尉之职负责一县治安事务,正好满足他接下来一系列计划的需要。
娄济仁为了将沈潭拉拢到自己阵营,没少下功夫。
隔三岔五宴请沈潭,并准备大量钱财,又打探到沈谭妻子喜欢漂亮衣服,便投其所好,送去一匹匹精美的丝绸。
如此攻势下,沈潭那颗原本就不坚定的心,渐渐开始动摇,最终彻底沦陷。
搞定了沈谭,娄济仁接下来便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也就是赖三。
半年前一个傍晚,赖三从赌坊出来,肚子饿得咕咕叫,身无分文的他遇到了主动接近的娄济仁。
酒足饭饱之后,娄济仁看着赖三,轻声问道:“兄弟,你想不想发大财?”
赖三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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