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带领众人谢恩,楚稷则走到太上皇身旁。
刚才还能与姑娘们闲谈,但太上皇到来后,他必须在此陪同。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规矩始终束缚着每个人。
楚稷不清楚前世金字塔顶尖人物有何规则,但如今体验后觉得,恐怕现在的规矩更多……
到达目的地后又换乘马车,连楚稷都没察觉皇太后等人换了车辆,唯有黛玉被皇太后牵着手一同上了车……
养心殿中,雍和帝笑容满面地询问:“你皇爷爷与皇祖母可已安歇?”
楚稷恭敬回答:“是的,儿臣已送皇爷爷、皇祖母、太皇太妃及母后回宫,林妹妹正在陪伴皇祖母,儿臣稍后便返回。”
见楚稷欲言又止的模样,雍和帝莞尔道:“有些事你现在知晓并无益处,日后自会告知。
朕留意到你提及收缴亏空一事,命贾珍与贾赦负责此事,你是否担忧开国一脉生隙?”
楚稷郑重说道:“若真如此,反倒更好,正好借此机会甄别出那些不听调遣之人。
至于开国一脉或元平一脉,于儿臣而言皆为父皇之臣,不过是他们自我标榜罢了。”
“在父皇与我大乾基业面前,人人皆为臣子!开国、元平、文武,不过是不同手段而已。
父皇,追缴亏空宜速不宜缓,儿臣担心宗室那边……”
雍和帝满意点头,随后感慨:“你远比秩儿明理得多!”
养心殿内,雍和帝对楚稷始终以大局为重深感欣慰。
今日朝会上,关于皇室宗亲督战不利的处置争论激烈,文官尤其对勋贵不满已久。
然而宗亲在顺亲王与宗正的调解下已妥协,取消宗亲供奉的决定得以顺利通过。
自明年起,所有适龄皇亲须入学院进修五年,未来可从皇家银行分红的额度取决于他们的学业成绩与后续贡献。
雍和帝提及二皇子楚秩的状况后,朝堂顿时鸦雀无声,元平一脉的武勋纷纷叩首恳求。
但雍和帝早有安排,加上皇族见证,二皇子被圈禁的决定不可更改。
楚稷听雍和帝说起朝堂之事,疑惑道:“难道竟无文官为二皇兄求情?这不合常理,二皇兄在户部任职多年,总该有几个忠心之人吧?”
雍和帝苦笑:“你尚年幼,日后自会明白,这些官员不过是见风使舵之辈。
除非走投无路,否则站队于他们而言只是游戏。”
他顿了顿,叹道:“眼下元平一脉别无选择,即便过去亲近楚秩的户部官员,如今也无人敢发声。
他们都清楚,此事已无可挽回……”
雍和帝说到此处,不禁摇头叹息。
他对楚秩还是有所惋惜的,两人在某些方面确有相似之处,却一直难以突破自我。
如今楚秩遭此重罚,群臣皆知他再无争夺储位的机会。
别说为他辩解,恐怕连提起的人都不会再有了,包括元平一脉。
雍和帝虽觉群臣冷酷,却也明白这是必然。
楚稷察觉到父亲内心的挣扎,也深感无奈。
坦白讲,雍和帝已尽力,若非自己出现,江山归属仍是未知数。
“父皇无需忧虑,二皇兄终会明白的。
他虽一时不解父皇用心,长大些便能懂。
他身为父亲,又身陷府中,必会慢慢领悟。”
雍和帝苦笑,他早已不期待楚秩能理解自己。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楚秀败给楚稷尚可接受,因其根基本就薄弱。
但楚秩不同,元平一脉实力远超开国一脉,许多武将手握重权。
将平国公府软禁,利用三千营内斗,断绝楚秩退路,这些都是他无法想通的。
更不用说,楚秩与楚秀如出一辙,性格偏执,从不考虑其他可能。
雍和帝缓缓开口:“朕打算废黜容贵妃……”
楚稷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叩首道:“父皇!请父皇给二哥留条路!若容贵妃被废,平国公府自不必说,二哥又该如何自处?”
楚稷从未将楚秀、楚秩视为对手,更不用提楚秋和楚秾了。
在他眼中,这些人都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罢了。
这并非表演。
楚稷志在成为圣明君主,需做到毫无瑕疵。
他不介意通过提升声望来稳固地位,尤其是在容贵妃的问题上。
宣皇后身为正宫皇后,而楚稷之母早已离世,即便他登基,宣皇后仍将是皇太后。
他对宣皇后心存感激,也需为她考虑。
雍和帝略显惊讶,笑着问:“你竟还替你二哥求情?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楚稷坦然答道:“父皇,儿臣并非为二哥求情,而是为了父皇、为了儿臣自身、为了大乾皇室。
若容贵妃被废,二哥彻底绝望,恐会做出傻事。”
“他性格如何,父皇最清楚。
即便他不这样做,未来也难保无忧。
父皇不如宽恕一二,无论是对容贵妃,还是对二哥,如今的惩罚已足够。”
雍和帝沉思地看着楚稷,能够分辨出他说的话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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