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清晨总带着股潮湿的水汽,樱木花道拉开酒店窗帘时,正看见环卫工推着水车碾过湿漉漉的马路。岛村叶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镜中映出她浅蓝色睡衣的领口,发梢沾着昨夜洗澡后的潮气。
“樱木君,今天去哪里?”她转过身,手里攥着樱桃发绳。
“豫园。”樱木从背包里翻出地图,指尖划过九曲桥的标识,“带你去看真的亭台楼阁,不是迪士尼里的那种。”他故意把“豫园”两个字咬得很轻,怕暴露中文熟练度。
两人穿过老城厢的石板路,街边的生煎包铺子正冒着热气。樱木买了两客打包,油乎乎的纸袋烫得他直甩手,却非要逞强递给叶子:“快吃,底儿是脆的。”她咬下第一口时,汤汁溅在鼻尖上,逗得他笑出眼泪,顺手用纸巾替她擦掉。
豫园的假山石缝里长着青苔,叶子蹲在湖边看锦鲤,相机镜头怼得很近。樱木靠在九曲桥的栏杆上,听导游用中文讲解“鱼乐榭”的典故,目光却落在她发顶——那里沾了片细小的梧桐叶。他没吭声,等她拍完照转身时,才突然伸手摘掉:“喂,小笨蛋,头上长树了。”
她吓得往后一躲,随即嗔怪地瞪他:“樱木君!”阳光透过廊檐的雕花,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像颤动的蝶翼。
他们在湖心亭喝了碧螺春,茶盏很小,叶子捧着喝了半天才抿完。樱木看着她小心翼翼吹开茶叶的样子,想起前世和朋友来这里,总嫌茶太淡,现在却觉得这苦涩里带着回甘,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下午逛到田子坊时,巷子两侧的文创店里塞满了明信片。叶子蹲在一家卖摄影作品的摊位前,指尖划过一张照片的塑封——画面上是望不到边际的金色花田,花穗在风中翻涌,远处是黛青色的山峦,天空蓝得像块玻璃。
“樱木君,这是什么花?”她把照片举起来,阳光透过相纸,让金色更加耀眼。
樱木俯身看去,心脏莫名一缩。照片下方的标签写着“·油菜花田”,拍摄时间是四月末。他想起前世自驾时路过的那片花海,蜜蜂的嗡鸣和青稞酒的香气仿佛还在鼻尖。
“这是油菜花。”他声音放得很轻,用日语解释,“种花家很多地方都有,春天开,大概三到四月。7像在说某个遥远的传说。
叶子的眼神黯淡下来,指尖摩挲着照片上的花穗:“好漂亮啊……像金色的海洋一样。”她把照片翻过来,背面印着“最佳观赏期3-4月”,“可惜我们八月来,看不到了。”
樱木没说话,看着她把照片放回摊位,又拿起另一张外滩夜景的看,嘴角却抿得很直。他知道她心里的失落——那个总爱对着漫画憧憬的女孩,此刻正望着镜头里的花海叹气。
“我好想躺在花田里啊,”她忽然小声说,眼睛盯着远处墙上的涂鸦,“吹着风,闻着花香,肯定很舒服。”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投在满是明信片的桌上,显得有些孤单。
樱木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看着摊位老板用牛皮绳捆扎明信片的手。巷子里飘来咖啡馆的香气,混合着老上海弄堂里的油烟味。他想起刚才在豫园湖边,她拍锦鲤时眼里的光,又想起高架桥下那个叫姚明的少年,突然觉得有些事不能只是“可惜”。
“叶子,”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谁说看不到?”
她惊讶地回头,阳光正照在他红头发上,映得眼神格外亮:“欸?可是标签上写着……”
“标签是死的,人是活的。”樱木从摊位上抽出那张油菜花的照片,塞进她手里,“本天才知道有个地方,八月也有油菜花。”他语气里又带上了熟悉的自信,却比往常多了些认真。
叶子捏着照片,看着他眼里的笃定,突然笑了:“樱木君又在吹牛吧?”
“谁吹牛了!”他抢过照片晃了晃,“青海,门源。我查过,那里海拔高,油菜花七月底才开,现在去还来得及!”他故意把“查过”说得很大声,掩盖住心底那点属于“陆川”的记忆。
叶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真的吗?”她抓住樱木的袖子,指尖微微用力,“可是我们的行程……”
“行程可以改!”樱木把照片塞回摊位,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巷口走,“本天才说能看到,就能看到!现在就回酒店收拾行李,我们去青海看真正的金色海洋!”
他的手心很暖,攥得她手腕有些疼,却让她莫名安心。阳光穿过田子坊的牌坊,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叶子跟着他跑起来,连衣裙的裙摆扫过路边的盆栽,惊飞了两只停在花瓣上的蝴蝶。
她不知道青海有多远,也不知道八月的花田是否真的存在,只是看着眼前红头发少年用力的背影,突然觉得无论去哪里都没关系。因为他说会看到,那便一定会看到。
摊位老板看着两个跑远的身影,拿起那张被丢下的油菜花照片,笑了笑又放回原处。巷子里的风掠过,明信片们哗啦啦作响,其中一张外滩夜景的卡片上,灯火正映着黄浦江的波浪,像极了此刻少年少女心里,悄悄涌起的期待。
而属于他们的下一段旅程,就在这张镜头里的金色花海牵引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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