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热浪裹挟着蝉鸣,新干线如银箭般划破关东平原的天际线。湘北高中篮球部的队员们挤在二等车厢的角落,行李箱与护膝堆成小山,彩子正在清点队服,沙沙的记录声混着空调的嗡鸣。
"丰玉高中的场均得分102.3,快攻转换率68%..."木暮公延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南烈的三分命中率42%,而且他擅长在突破时用隐蔽动作制造杀伤。"
"啰嗦!"流川枫突然扯下耳机,鸭舌帽下的眼神透着不耐烦,"这种队伍,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说完便把脸转向车窗,玻璃倒影里,赤木刚宪正捏着拳头发出"咯吱"声。
宫城良田蹲在过道上系鞋带,突然贼兮兮地撞了撞樱木:"喂,天才!听说丰玉的替补席会往对手饮料里加料?"彩子一记暴栗敲在他头上:"白痴!你当是街头混混打架?"
樱木花道却突然踹开前排座椅,金属撞击声惊得全车人回头。他红发炸起,像团燃烧的火焰:"管他什么南烈北烈!本天才要在全国大赛上,把所有对手都踩成渣!湘北的冠军奖杯,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车厢另一端的滑动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黑发梳着油亮小辫的岸本实理探进头来。他冷笑一声:"湘北的乡巴佬,口气比脚气还大?"说着大步上前,一把勒住木暮的脖子:"戴眼镜的,回去告诉你们大猩猩队长,广岛的地板可不好跪!"
木暮的喉结在压迫下上下滚动,憋红的脸挤出细弱的反抗:"你...放开!"
"放开他!"樱木的怒吼震得车顶灯摇晃。众人只觉眼前红影一闪,他猛地一个头槌撞上岸本的额头。沉闷的撞击声中,岸本踉跄着撞翻小桌,保温杯里的茶水泼在他的白球鞋上。
"够了!"南烈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他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缓缓走来,眼底翻涌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大家在球场上各凭本事,无论谁输谁赢,心里都不要有埋怨。"他的目光扫过樱木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不过奉劝各位,最好收起那些天真的幻想。广岛可不是游乐场。"
樱木抹了把额头,露出森白的牙齿:"明天,我会让你知道,天才的字典里没有'幻想'二字!"
随着丰玉众人离开,车厢陷入诡异的寂静。彩子撕开创可贴的声音格外清晰:"樱木,你太冲动了。"
"不。"安西教练突然开口,保温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这股气势,正是全国大赛需要的。"老人浑浊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稻田,"记住,真正的战场在明天。"
夜幕降临时,广岛站的霓虹照亮湘北众人的剪影。樱木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后,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是岛村叶子发来的照片——新干线冲突时,她抓拍到樱木怒视南烈的瞬间,配文只有简单一句:"等你赢的消息。"
与此同时,丰玉下榻的酒店会议室里,金平教练将湘北的战术录像暂停:"听着,我们要用有防守的跑轰战术击败他们,不准用任何脏动作!"
"教练!"岸本实理猛地拍桌而起,"防守浪费时间!我们只要更快地得分!"
南烈把玩着护腕,语气轻蔑:"和湘北拼身体?不如多投几个三分来得实在。"
金平教练的手微微颤抖:"你们这是在破坏篮球精神!"但队员们早已摔门而去,只留下他对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叹息。
深夜的广岛街头,两个身影在便利店相遇。北野教练提着饭团,看着电视里滚动的赛事预告,身旁的少年突然指着樱木的照片:"老师,这个红头发的,好像很厉害?"
老人推了推眼镜,皱纹里藏着欣慰的笑:"是啊,很像年轻时的你们...记住,真正的篮球,永远比胜负更重要。"
月光洒在湘北众人熟睡的面庞上,樱木的梦里,无数篮球化作流星,而他站在全国大赛的领奖台上,举起奖杯的刹那,整个世界都在为他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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