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湘北高中的大巴车碾过积水,缓缓驶入酒店停车场。引擎声熄灭的瞬间,车内压抑的疲惫感仿佛实体化,队员们拖着沉重的步伐依次下车。刚结束与博多商大附属高中激烈对决的他们,尽管拿下了比赛,却也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
樱木花道甩了甩还在滴水的红发,水珠在酒店大堂的暖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晶莹。他胡乱抹了把脸,湿漉漉的运动服紧贴在身上,却丝毫不在意。冲完澡后的他,眼神中透着与往常不同的认真,一把抓起床头那个磨得边角发白的工具包,转身就要往外冲。
“喂!樱木你干嘛去?”叶子从房间探出头,看见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走廊的声控灯随着她的喊声亮起,将樱木的影子拉得老长。
“有重要任务!”樱木头也不回地挥了下手,脚下的运动鞋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电梯下降时,数字每跳动一下,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白天在观众席上,他偶然瞥见牧绅一退场时微微跛脚的模样,那个瞬间,天才樱木花道的直觉告诉他——海南的帝王受伤了。
与此同时,海南大附属酒店的212房间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牧绅一靠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眉头紧锁,右手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肿胀的脚踝像个充了气的皮球,青紫色的瘀伤从脚踝蔓延到小腿肚,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阿牧,冰敷袋找到了!”青田信长从卫生间冲出来,手里的冰袋还裹着酒店的白色毛巾。他小心翼翼地将冰袋放在牧绅一的脚踝上,却换来对方压抑的闷哼。
“还是疼吗?”青田信长蹲在一旁,担忧地抬头。作为队友兼好友,他从未见过牧绅一如此狼狈的模样。白天与大荣学院土屋淳的那场对决,牧绅一为了抢断那个关键球,在落地时不慎踩到对方的脚,整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当时他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没想到现在肿得如此厉害。
牧绅一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明天的比赛......”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青田信长心里“咯噔”一下,他何尝不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海南大附属一路过关斩将,离称霸全国只有一步之遥,要是牧绅一无法上场......他不敢再想下去,强打起精神安慰道:“说不定到明天就消肿了,你可是牧绅一啊!”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牧绅一伸手示意青田信长去开门,自己则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试图掩盖受伤的窘迫。
“谁?”青田信长隔着猫眼往外看,却只看到一片火红。他疑惑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樱木花道那张标志性的笑脸,还有他身后那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
“是我!天才樱木花道!”樱木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大得像是要把整个酒店震塌。不等青田信长反应,他已经大步跨进房间,运动鞋在地毯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牧绅一挑眉,强撑着站起身,却因为脚踝的剧痛踉跄了一下。青田信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樱木,你怎么在这?”牧绅一稳住身形,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他看着樱木背着的工具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不请我进去吗?”樱木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牧绅一受伤的脚,突然伸手扯掉对方的拖鞋。
“你......”牧绅一完全没想到樱木会如此直接,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袜子被撸到脚踝处的瞬间,青肿的关节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连一旁的青田信长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和土屋淳对战时崴的?会耽误明天的比赛吗?”樱木皱着眉凑近查看,鼻尖几乎要碰到牧绅一的脚踝。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牧绅一苦笑一声,眼神黯淡下来:“搞成这样子,我明天没有办法上场了。”这句话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便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青田信长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樱木花道则直起腰板,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你相不相信我能治?”
牧绅一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信。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
“可恶!”樱木突然暴跳如雷,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塑料凳。凳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冒着被流川枫那个狐狸嘲笑的风险跑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风凉话!海南要是因为你缺席丢了冠军,那全国大赛还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对决!”
牧绅一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看着眼前这个红发少年,突然想起县大赛时那个在球场上横冲直撞的身影。那时候的樱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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