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五更天的雾还未散,张康握着两块拼合的雷渊阁令牌,指尖能感受到蜂蜜渗入纹路的细微震颤。林越仍在春桃的榻上昏迷,眉心冷汗涔涔,不时呓语着"第三层铁笼"之类的碎语。
"令牌温度不对。"李清风按住剑柄凑近,月光在他冷硬的眉骨上镀了层霜,"你母亲的旧牌与新牌产生共鸣,说明地牢里的密卷确实与双牌有关。"
赵铁柱裹着春桃的粉色围裙从窗外翻进来,围裙上沾着半块咬过的蜂蜜饼:"地牢第三层守卫换了!新督主派了西厂的'笑面虎'王三,那家伙最爱听人唱曲儿,我刚哼了两句《蜜饯情歌》,他就拿鞭子抽我..."
"所以你又偷跑回来了?"王肃斜睨他腰上的饼渣,菜刀在案板上敲出"当当"声。
"胡说!"胖捕快掏出块皱巴巴的草纸,"这是我用饼渣换的地牢平面图!你看,第三层左数第七根石柱是空的,直通当年先皇私库的...蜜窖?"
张康的手指突然顿在"蜜窖"二字上。母亲生前常说,雷渊阁的最高机密藏在"最甜的地方",难道指的是用蜂蜜封存的密卷?
"子时行动。"朱皇子推门而入,腰间别着柄淬了蜜的短刀,"东厂新督主今晚要提审林越,我们必须赶在之前找到密卷。"
春桃突然捧着药碗站起来:"我也去。林师兄...他母亲临终前托我照顾他。"她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与林越同款的朱砂痣——那是雷渊阁传人特有的标记。
子时三刻,东厂地牢。赵铁柱扮成送夜膳的小太监,端着盛满蜂蜜酥的托盘,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里左顾右盼。墙角突然窜出只浑身沾蜜的老鼠,爪子上绑着纸条:"直走第三个路口,往右敲七下。"
"这是...小花的暗号!"胖捕快认出松鼠的笔迹,上个月他教小花用尾巴蘸蜜写数字,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密道里弥漫着陈年蜂蜜的甜腻气息。张康摸着石壁上的蜂巢状凹痕,忽然想起母亲的《危机处理指南》里画过类似图案——每块凹痕对应不同的机关,需用银锁的"康"字依次触碰。
"小心!"李清风突然挥剑砍断头顶垂下的蛛丝,那丝线上竟缠着半块发霉的蜜饯,"是东厂的'糖衣陷阱',蛛丝沾了化骨水。"
春桃举起火把照亮前方,石壁上用蜜渍画着食案图腾,图腾右眼是块凸起的蜂蜡。张康将银锁按上去,锁芯的糖粉与蜂蜡接触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条缝,露出向下延伸的蜂蜜阶梯。
"这味道...像是母亲酿的百花蜜。"张康的喉结滚动,记忆中母亲总在月圆夜酿蜜,烛光里她的影子映在陶罐上,像幅会流动的画。
阶梯尽头是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以心证食"四字,缝隙间渗出粘稠的蜜浆。林越的令牌突然发烫,与张康的令牌同时悬浮而起,拼合成完整的食案图案,蜜浆顺着纹路流入锁孔,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门开了!"赵铁柱惊呼,却被王肃捂住嘴。门内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密卷,而是个泡在蜂蜜池中的骷髅,骷髅手指上戴着与春桃同款的银戒指。
"师...师姐?"春桃踉跄着跪下,戒指内侧刻着"秀芳"二字,正是林越母亲的名字。蜂蜜池底散落着无数碎纸片,每张都用蜜水写着"假"字。
李清风用剑挑起块纸片:"这是当年被你母亲偷走的假密卷,真正的《谎言之卷·终章》应该..."
话未说完,地牢突然震动。朱皇子冲进来,衣襟染着血迹:"东厂发现我们了!快找密卷!"
张康望着蜂蜜池中央的食案雕像,雕像手中托着个蜂巢状的盒子。他伸手触碰雕像眼睛,竟摸到块凸起的蜜蜡——形状与母亲银锁上的"刘"字一模一样。
"原来双锁合璧才能打开。"他将林越的令牌按在雕像左手,自己的银锁嵌入右眼,两股蜂蜜突然从雕像七窍涌出,在盒子表面拼出"真心"二字。
盒子里躺着卷用蜂蜡封存的羊皮纸,封皮写着《雷渊阁·真心之卷》。张康刚要触碰,就听见赵铁柱的尖叫:"小心!雕像眼睛在流血!"
所谓"血"不过是掺了朱砂的蜂蜜,顺着雕像脸颊滴在羊皮纸上,竟显露出隐藏的字迹:"凡打开此卷者,需以真心为引,以谎言为饵。"
春桃突然抓起羊皮纸按在胸口:"我来!当年师姐为了保护我,故意说我是叛徒之女..."她话音未落,纸页突然发出金光,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林越母亲将假密卷塞进张康母亲手中,自己则往反方向跑,身后东厂的追兵举着带蜜的锁链。
"原来母亲没偷密卷,是受人所托..."张康的声音哽咽,画面里母亲转身时眼角有泪,却对着虚空微笑,仿佛知道年幼的他终有一日会看到这一幕。
地牢外传来刀剑相击声。李清风踹开堵住出口的木箱:"快走!新督主带着'蜜里藏刀'十二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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