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官!禁军阁下!立即登舰!”舰长努修斯的吼声透过扩音器传来,夹杂着静电杂音,仿佛帝皇的怒火在通讯频道中燃烧,“泰伦虫族舰队突破轨道防线了!”
阎罗——这位表面虔诚、实则心怀鬼胎的审判官——一把拽住还在恍惚状态的阿莱西奥,拖着他冲向炮艇。
禁军的黄金动力甲在炮火映照下熠熠生辉,而阎罗的冥府纹章则在阴影中悄然闪烁,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身后,成群的泰伦生物如潮水般涌来,它们的甲壳在爆炸的火光中反射出病态的紫色。
天空中的孢子雷如雨点般坠落,每一颗都带着虫巢意志的恶意,将地面腐蚀成黏稠的脓液。
炮艇升空的瞬间,阎罗透过舷窗看到整座城市在泰伦孢子的腐蚀下融化,地底的死灵墓穴也被虫巢的酸性黏液彻底淹没。
两种古老的恐怖在此刻相遇,却因共同的毁灭欲望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拉升!快拉升!”舰长努修斯那声嘶力竭的吼声,如同被帝皇之怒加持的咆哮,透过扩音器,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几乎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炮艇的引擎在这一刻仿佛化身成了一头垂死挣扎的远古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在成群涌来的泰伦生物头顶,划出一道惊险到近乎疯狂的弧线,向着轨道上的禁军护卫舰“帝皇之眼”奋力冲去。
当炮艇最终与护卫舰完成对接时,金属舱门闭合的闷响本该让人松一口气,但舰桥内弥漫的紧张气氛却比先前更加凝重,每个船员都像绷紧的发条。
战术全息台上,红色的警示光点如同在帝国疆土上肆虐的致命瘟疫,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疯狂蔓延,无情地显示着虫族的一支大部队正朝着星球上那象征着毁灭的虫巢信标方向蜂拥而来。
更糟糕的是,星球的轨道防御系统早已被那令人厌恶的基因窃取者教派渗透得千疮百孔。
那些原本应该如同忠诚卫士般守护帝国领土的武器,此刻却如同被混沌腐化的叛徒,调转炮口,对着护卫舰展开了疯狂射击,每一发炮弹都像是对帝国信仰的亵渎。
“启动虚空盾!全速脱离轨道!”
阿莱西奥紧握着手中那散发着冰冷光芒的动力长戟,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护卫舰在虚空盾那看似坚固却又脆弱的保护下,艰难地冲破防御系统那如同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向着星区深处狼狈撤退。
在撤退的过程中,每一次防御系统的攻击都像是对护卫舰的一次无情嘲笑,仿佛在说帝国的防线不过如此。
几日后,特米诺拉星区,护卫舰从亚空间的混沌中挣脱而出。
一颗耀眼的行政世界在观察窗外缓缓旋转,其表面的轨道站和防御平台闪烁着象征权力的冰冷光芒。
当炮艇降落在总督府停机坪时,底下迎接的各路权贵们脸上早已写满了焦虑与算计。
大会议室内,总督臃肿的身躯深陷在座椅中,活像一块正在腐败的肉块。
他那张布满油汗的脸上,焦虑与不安如同瘟疫般蔓延,昔日的威风早已随着泰伦虫族的威胁而烟消云散。
“鲁比达总督,”阎罗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卡里西斯四号现在就是个装满虫子和死灵的垃圾堆,虫巢主力舰队正在赶来路上,轨道防御系统早就成了筛子。”他顿了顿,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建议立即采取行动,否则……你懂的。”
总督的肥脸上挤出一团褶皱,如同被揉皱的油纸:“行动?说得好听!那鬼地方每年上供多少灵能者你知道吗?现在还有没被感染的,更别提其他资源!”他拍着扶手,油脂从指缝渗出,“这损失算谁的?嗯?难道要本总督来背这个锅?”
“所以你宁愿看着虫子把那儿当食堂,然后一路吃到泰拉?”阿莱西奥的黄金甲发出危险的嗡鸣,动力戟的能源核心开始泛红,“帝国的安危,不需要讨价还价,灭绝令,现在。”
机械教贤者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诡异的蓝光:“容我打断一下,尊敬的禁军阁下。”
他的发声器里传出齿轮摩擦的声响,“那里有我们三十七项重要研究,包括三台STC碎片解析仪,如果被毁,火星的科研进度至少要倒退……让我计算下……”他的机械手指开始抽搐般地抖动。
这番言论如同往油锅里泼水,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国教主教挥舞着熏香炉高声抗议,商业行会代表拍着桌子报出天文数字的赔偿金额,卫队指挥官则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战略要地的重要性——每个人都在这个突然变成的利益拍卖。
阎罗靠在座椅上,脸上挂着标准的忧国忧民表情,心里却在拨弄着算盘:一颗星球的生命能炼出多少阴德?这买卖可比审判异端划算多了……
“诸位大人,”他突然用恰到好处的严肃语气插话,“或许我们该……呃……更全面地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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