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舰“帝皇之眼”号撕裂现实帷幕,自亚空间的混沌涡流中挣脱而出。
随着盖勒力场的能量涟漪逐渐消散,舰体装甲上凝结的亚空间结晶在真空中碎裂飘散。
虚空盾在太阳星域内恒星的照耀下泛起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将舰身笼罩在一层神圣的光晕之中。
亚空间的疯狂在此处被帝皇的光辉压制,混沌的低语逐渐淡去。
舰桥内,沉思者阵列的嗡鸣与伺服颅骨的二进制祷告交织成肃穆的背景音,仿佛在提醒每一个船员:这里是人类疆域的最后防线,也是混沌最渴望撕裂的伤口。
阎罗站在战术全息台前,手心中的圣血玫瑰徽章愈发灼热。
那丝帝皇的灵能印记如同嵌入灵魂的锚点,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他:距离泰拉越近,伪装的面具就越难维持。
“审判官阁下,星语者报告太阳星域边缘出现异常亚空间波动。”
舰长努修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的瞳孔在数据流的映照下收缩成针尖,“不是帝国舰队,是……混沌的气息。”
阎罗的【摄魂之眼】骤然开启,视野穿透舰体,只见虚空中浮现出扭曲的舰队轮廓——恐虐的颅骨战舰喷吐着血焰,色孽的水晶母舰流淌着彩虹色脓液,纳垢的腐坏方舟表面蠕动着囊肿,而奸奇的千面战舰正不断分裂重组。
四支截然不同的混沌舰队竟以诡异的同步率逼近,仿佛被某种更高意志统合。
“至少三只大魔级存在的灵能波动。”禁军阿莱西奥的黄金面甲转向阎罗,动力长戟的分解力场首次出现不稳定的明灭,“他们绕过了太阳星域的警戒线,像是……有备而来。”
阎罗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帮疯子居然能凑一块儿?怕不是冲我来的。)
他悄然掐了个法诀,孽镜台的幽光在袖中流转,遮蔽了徽章内的灵能印记。
表面上,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讨论补给清单:“有趣,看来混沌诸神终于学会共享玩具了。”
舰桥的战术全息台疯狂闪烁,机械神甫的二进制祷词夹杂着静电杂音:“虚空盾能量降至67%!亚空间干扰加剧,导航阵列失效概率……计算中……89.3%!”
阿莱西奥的长戟重重顿地,金属甲板在冲击下凹陷:“启动紧急协议,向泰拉发送求援信号。”
“信号被干扰了,大人!”通讯官的声音近乎绝望,“亚空间风暴正在形成,我们被……孤立了。”
阎罗眯起眼睛,【摄魂之眼】穿透混沌舰队狰狞的表象,直窥亚空间深处的能量湍流。
四股混沌之力如毒蛇般纠缠交织,恐虐的血红暴戾、奸奇的幽蓝诡谲、色孽的艳紫癫狂、纳垢的腐绿沉滞,在虚空中撕扯出亵渎的纹路——那是邪神们罕见协同的证明,仿佛四把淬毒匕首正同时抵住现实宇宙的咽喉。
“呵,真是活久见。”他舌尖抵着上颚无声嗤笑,“这群疯狗居然学会共用一个食盆了?”
他猛地转身,黑袍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如刀的弧线:“阿莱西奥阁下,立即转向最近的曼德维尔点,我们需要——”
话音未落,观察窗外的星空骤然扭曲。
恐虐的颅骨战舰率先开火,血焰炮弹在虚空中拖出猩红的尾迹,如同划开动脉的伤口。
色孽的水晶母舰释放出灵能尖啸,舰桥内半数船员当场跪地,耳孔渗出珍珠色的黏液。
纳垢的腐坏方舟慢悠悠地喷出孢子云雾,所过之处的金属表面立刻生锈溃烂。
而奸奇的千面战舰——干脆消失了。
“全舰规避!”阿莱西奥的怒吼被爆炸声吞没。
护卫舰在弹幕中剧烈震颤,虚空盾读数断崖式下跌。
阎罗单手抓住战术台边缘,另一只手悄然结印,一缕黑雾从袖口渗出,悄无声息地修复着舰体最脆弱的结构。
(倒不是多在乎这堆废铁,只是现在坠毁的话,地府的装修款还没凑够。)
“审判官!”阿莱西奥的长戟指向全息投影,“奸奇战舰重新出现在……”
“左舷,我知道。”阎罗的瞳孔倒映着千面战舰分裂又重组的过程,“它在玩概率游戏,每十次闪现中有七次是佯攻,但剩下三次会直接撕开我们的反应堆。”
禁军的面甲微微偏移:“你怎么——”
“帝皇的指引。”阎罗面不改色地扯谎,同时暗中催动孽镜台,将一缕预知能力伪装成“神谕”投射到沉思者阵列上。
数据流立刻重组,标出奸奇战舰下一次闪现的精确坐标。
阿莱西奥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炮术长抓住机会,宏炮阵列怒吼着将奸奇战舰的侧翼轰成碎片。
然而,那些碎片并未坠落,反而在空中重组为无数小型混沌门户,更多恶魔蜂拥而出。
“赞美血神!”恐虐的血碾者透过亚空间传讯,声音如同千万把链锯同时启动,“你的头颅将成为我的战利品!”
色孽的魅魔亲王发出黏腻的轻笑:“何必打打杀杀呢~来我的宫殿,我保证比黄金王座……舒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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