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攻击过后,阎罗的身影在战场中央站定。
他并未急着出手,而是眯起眼睛,摄魂之眼快速掠过全场。
尤其是大不净者库噶斯那腐烂的躯壳深处。
“果然……”
阎罗嘴角勾起冷笑。
观察的结果清晰表明,眼前这些恶魔并未承载邪神本体的意志。
想来也是,不久前帝皇化身那记“重拳出击”,怕是让胖老头至今还在亚空间里捂着肚子打滚呢。
这试探让他彻底放了心。
区区一个大不净者?
要是莫塔里安本体过来他可能还提点劲,这种货色……
阎罗顿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连嘲讽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速战速决吧。”
他轻叹道,双手骤然掐出玄奥法印。
背后虚空扭曲,浑浊泛黄的浩瀚长河虚影凭空浮现,河水奔涌间竟有无数痛苦面孔浮沉哀嚎。
这正是地府本源之力显化——忘川河。
随着阎罗法诀完成,忘川虚影凝实,滔天河水倾泻,朝着纳垢恶魔最密集的区域轰然砸下。
这些饱含死亡本源的河水对污秽之物的克制,简直就像滚烫的熔岩浇在雪人身上。
巴尔主卫战场上,污秽的泥沼与震天的咆哮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汹涌的忘川河水,带着洗涤一切污秽,净化一切诅咒的黄泉净蚀之力,席卷了整片战场。
低级的纳垢灵在接触河水的刹那,发出无声的嘶嚎,构成身体的腐烂血肉和瘟疫脓液迅速消融瓦解,只留下缕缕污浊的青烟。
瘟疫战士身上厚重的腐化盔甲和增生组织在净蚀之力下快速崩解枯萎,露出下面同样在溶解的腐朽躯体。
纳垢兽喷吐的胆汁脓液被河水轻易中和蒸发。
就连腐坏巨碾,其表面滋生的瘟疫菌毯和流淌的毒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剥落,其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虽然忘川河水的净蚀对无魂的虫子效果大打折扣,但那种源自死亡本源的冰冷冲刷和湮灭特性,依旧对它们的生物质甲壳和内部的神经链接造成了严重干扰和破坏。
被河水冲刷到的虫子动作变得僵硬迟缓,甲壳失去光泽,甚至出现局部溶解的现象。
低级虫族成片地在河水中挣扎溶解。
与之相反,效果最为奇特,尤其是那些陷入黑怒和血渴的撕肉者、圣血骑士团的战士。
当冰冷的河水冲刷过他们滚烫的装甲和狂躁的心灵时,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疯狂竟被压制冷却。
血红的眼睛恢复了片刻清明,粗重的喘息变得平稳,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不堪,但那种被诅咒驱使,近乎自毁的狂怒暂时退去了。
他们茫然地看着眼前被冲刷一新的战场,虽然依旧尸横遍野,但恶臭和污秽被净化了大半。
又看看自己沾满紫色虫浆却不再因狂怒而颤抖的双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河水……净化了诅咒?”
一名撕肉者老兵喃喃道。
三位纳垢恶魔王子在幽冥禁卫的围攻下本就左支右绌,当忘川河水席卷而来时,它们发出了惊恐欲绝的尖啸。
污秽的灵能护盾在黄泉净蚀面前如纸糊般破碎。
它们试图振翅高飞逃离,却被禁卫的超相位剑精准地斩断翅膀或重创灵能核心,惨叫着跌落进汹涌的河水中。
河水无情地冲刷着它们腐朽的灵体和不朽本质,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溶解声。
恶魔王子们扭曲挣扎,发出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哀嚎,身躯在河水中迅速消融崩解。
最终化为几缕被彻底净化再无邪秽的纯净灵魂光点,被忘川河水卷走,成为了阎罗地府中微不足道的补充。
大不净者库噶斯是唯一能稍作抵抗的存在。
它庞大的身躯在河水中剧烈颤抖,腐烂的肉块大面积枯萎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蛆虫和流淌的脓液也在快速蒸发。
它发出了震耳欲聋充满痛苦和恐惧的嚎叫:“不!慈父的力量……在消逝,这该死的河水。”
生死关头,库噶斯眼中闪过疯狂之色。
它猛地张开那张流淌着无尽脓液的巨口,并非喷吐瘟疫,而是从它那仿佛连接着纳垢花园本源的腐烂胃袋深处,呕出了一件物品。
一口散发着浓烈到化不开,终极腐朽与瘟疫气息的巨大铜绿色坩埚。
这坩埚出现之际,周围汹涌的忘川河水竟被强行排开数米,形成污浊翻滚着致命瘟疫气泡的真空领域。
“慈父的……瘟疫之源。”
库噶斯嘶吼着,试图用这件神器对抗净蚀之力,为自己争取逃离的时间。
然而,阎罗却是第一眼就发现了这口大锅。
“好东西,归我了。”
阎罗眼中精光爆射,没曾想还有意外收获。
就在库噶斯呕出坩埚,心神稍分之际。
阎罗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眨眼间已出现在那口悬浮的瘟疫坩埚旁边。
速度快到超越了库噶斯的反应极限。
他身后浮现出法相的虚影,并非之前对战虫族的六臂神皇形态,而是更接近他本体,威严中带着幽冥死寂的阎帝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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