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似乎也被胶囊壳上那行字惊呆了!他涣散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混杂着震惊和茫然的痛苦。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更多的鲜血涌出嘴角。他死死盯着那些碎裂的胶囊壳,眼神里充满了林晚读不懂的、濒死的混乱和挣扎。他背后的蓝光猛地暴涨了一瞬!
“呵……呵呵呵……”
一阵压抑的、充满了扭曲快意的低笑从不远处传来。
香槟塔倒塌的玻璃碎片废墟里,赵漫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华丽的猩红礼服被酒液浸透,沾染了大片污渍,精致的盘发也凌乱不堪,脸上蹭了几道血痕,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怨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得意。
她手里,死死攥着那枚断裂的翡翠胸针。尖锐的蛇头断口被她捏着,刺破了她的掌心,鲜血顺着断口滴落,但她浑然不觉。
“真是……感人啊……”赵漫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她看着林晚,又看看濒死的顾衍,嘴角咧开一个瘆人的狞笑,“一个快要流干血的蠢狗,还在想着喂你吃糖味的甜蜜毒药……一个被你救过的蠢货,还以为自己真的那么重要……”
她挣扎着站起身,无视脚上被玻璃碎片割破的高跟鞋和伤口,踉跄着走到两人附近,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林晚和垂死的顾衍,眼神像在看垃圾堆里互相撕咬的野狗。
“晚晚姐,你真可怜。”赵漫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讽刺和怜悯,“你以为他是你的救世主?哈!他不过是靠着偷你的东西才能苟延残喘的……可怜虫!”
她猛地扬起手中那枚断裂的胸针!蛇头部分断裂的獠牙内部,竟然露出一个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激光发射孔!一道细细的红光瞬间投射在众人头顶那片狼藉的天花板上!
嗡——!
一道巨大的、幽蓝色的光芒骤然从宴会厅的穹顶投射下来!如同天幕被撕开!是那台悬停在外界天空的弑神机甲!它猩红的复眼似乎穿透了建筑的阻隔,冰冷的视线聚焦于此!
巨大的全息投影瞬间在宴会厅中央形成!
画面被粗暴地一分为二:
左边屏幕: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血液的腥气。地点是……顾氏生物地下无菌舱的入口走廊!画面抖动,显然是非正常拍摄的角度。 年轻的顾衍,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脸色苍白得像个幽灵,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似乎刚经历过一场酷刑。他穿着染血的病号服,双膝沉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特种合金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他面前站着的人,赫然是十年前还未完全机械化、但眼神同样冷酷锐利的林父! 顾衍的头深深低下,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哀求: “陆博士……求你……用我的脊椎……换…换她的抗体!抽我的!把我的神经……抽干都可以!但是……”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泪水和血迹,眼神里是刻骨的恐惧和近乎卑微的乞求:“别让她知道!永远别让她知道……是我……是我抽了她的基因样本!别让她恨我……求你了!”
右边屏幕:刺眼的无影灯!冰冷的金属手术台!画面是监控录像的角度。 场景切换到了无菌舱内部!手术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束缚带固定着,正在拼命地挣扎哭喊! 是九岁的林晚!她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哭得通红,满是泪水,因为恐惧而剧烈挣扎着,小小的手腕被勒出了红痕! 一根粗大的、闪着寒光的针管,正被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扎进她细嫩的后颈脊椎位置! “哇——!爸爸!妈妈!放开我!好疼!呜呜呜……”幼年林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透过全息影像传遍整个死寂的宴会厅!
左边是十年前顾衍卑微的跪求。 右边是十年前幼小林晚被强行抽取基因的残酷画面。
基因!抗体!
林晚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被针刺的锁骨瞬间炸开,顺着脊椎疯狂蔓延,直冲天灵盖!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猛烈抽搐了一下,锁骨下方和后背被顾衍转移了密钥的位置同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两只看不见的手在狠狠撕扯她的神经!
而瘫倒在地的顾衍,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录像触动了什么,后背那道幽蓝光芒的核心接口剧烈抖动,伤口再次撕裂,鲜血狂涌!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濒死的惨嚎!
“啊——!”惨叫声在死寂的宴会厅里回荡。
“看清楚了?我的好姐姐?”赵漫尖利的声音带着复仇般的快意,她指着左边屏幕里跪在地上的少年顾衍,又指向右边屏幕里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你用命护着的这条狗!他当年是怎么摇尾乞怜,为了他自己能活下去,求着陆博士抽你的血的!他身上的‘抗体’,就是拿你的脊椎基因做的实验!他的命,是你骨髓里的东西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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