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一月廿四,未初。观星阁地牢的烛火在石壁上摇曳,张承业蜷缩在青铜星象柱旁,目光呆滞地盯着司南手中的天枢符。墨九的机关盒投射出日晷误差表,在他面前的砖面上勾勒出复杂的星象轨迹。
"张大人," 司南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数据对比已经证明,您呈送的星象图存在七处致命错误,每一处都与被篡改的日晷刻度吻合。" 他举起发现的铸造模具,"还有这个,与您书房的铜符残片、死者太阳穴的烙印完全匹配。"
张承业的喉结滚动,视线落在模具的北斗凹槽上:"司南... 你以为查清楚我,就能阻止北斗殿?他们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庞大..."
"那就说说北斗殿。" 司南将天枢符按在星象柱,青铜表面浮现出演示过的玄武门星象,"二十年前你们虚报冬至日,为玄武门之变制造 ' 天命所归 ' 的星象依据;如今故技重施,究竟想扶持谁上位?"
张承业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天命?当年太宗皇帝不也靠星象预言登临大宝?星象不过是块遮羞布,关键看谁能握住这块布!" 他的目光落在司南腰间,"你父亲当年也是局中人,难道你以为自己干干净净?"
阿夜的弯刀突然出鞘三寸,狼首面具下的眼神如刃:"回答问题,张承业。"
墨九比出 "证据链闭合" 手势,机关盒依次展示铜符残片、金属烙印、前朝密旨。张承业的视线扫过这些投影,肩膀渐渐垮塌,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垮。
"好,我承认!" 张承业突然嘶吼,"二十年前,先皇命我们修改冬至日星象,为玄武门之变正名;如今北斗殿找到我,说要重现当年的 ' 天命 ',只不过这次的目标... 是让武后登基!"
司南的瞳孔骤缩,想起朝堂动向 —— 新历推行引发的派系斗争,原来早已被北斗殿利用。"继续说。" 他的声音冷静,掌心却因激动而微颤。
"他们承诺事成之后,让我担任新朝钦天监正," 张承业的语速加快,仿佛要将所有秘密倾倒而出,"第一步是制造七星连珠的预兆,需要七枚铜符对应七桩案件。第一枚天枢符,就藏在太史局纵火案的浑天仪里 ——诡异青光,正是铜符共鸣的征兆。"
阿夜突然想起第一位死者钦天监博士,太阳穴的朱砂痣实为金属烙印:"所以你杀了钦天监博士,用铜符烙印标记祭品,对应第星象祭祀仪式?"
"不错!" 张承业点头,"每杀一人,就在日晷、刻漏等星象仪器上动手脚,制造时差诡计,正如司南识破的均时差阴谋。刻漏偏移装置、三重不在场证明,都是为了混淆调查。"
司南握紧天枢符,想起查证的二十年前虚报冬至:"你故意让案件与北斗七星方位对应,就是为了收集铜符,重启星象预言。"
"聪明!" 张承业突然露出疯狂的笑意,"七枚铜符集齐之日,七星连珠的预言就会成真 —— 当然,是我们伪造的预言。当年太宗用星象夺位,如今武后也要借星象稳固权力,而北斗殿... 则想在乱象中渔利。"
墨九比出 "数据匹配" 手势,机关盒显示七起案件的案发地点,正好对应北斗七星在长安的方位投影。司南终于明白:七桩案件对应七星方位,原来早有预谋。
"北斗殿的幕后主使是谁?" 司南逼近,"匿名密信,是不是你们自导自演?"
张承业的笑容凝固,眼神闪过恐惧:"我不知道!他们只让我听从指令,每次联系都是通过星象密码 ——" 他指向司南手中的天枢符,"就像铜符背面的玄武门地形图,每枚铜符都藏着下一个目标的线索。"
司南想起铜符的新发现,铜符背面的微雕地图,确实与幼年记忆重合。他突然意识到,北斗殿的目标不仅是制造预言,更是要解开玄武门之变的终极秘密,正如核心主线所述。
"老匠人,是不是你灭口的?" 阿夜的弯刀抵住他咽喉,"史馆纵火,也是为了销毁《戊寅元历》的证据?"
张承业摇头:"老匠人... 是北斗殿的人杀的,他们怕我暴露。纵火案是我指使,因为《戊寅元历》记载了二十年前的真实星象,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司南取出残页分析:"所以你篡改数据,让新历与旧历冲突,引发浑天仪预言矛盾,转移视线。"
"司南,你很聪明," 张承业的声音突然低沉,"但你以为拿到第一枚铜符就赢了?北斗殿的势力渗透到朝堂、江湖、甚至西域..." 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就像当年处理你父亲..."
司南的心脏狂跳,抓住张承业的衣襟:"我父亲怎么了?"
但张承业已经闭上双眼,瞳孔涣散。阿夜检查后抬头:"中毒,是记载的西域蛇毒,与刺客使用的相同。"
墨九比出 "毒发时间" 手势,机关盒显示毒素在对质时已侵入体内 —— 原来张承业早有准备,藏毒自尽。司南望着尸体,想起第 93 章主官反咬时的场景,原来一切都是北斗殿的弃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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