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二月初六,巳时三刻。洛阳观星台地下密室的通风口涌进冷雾,司南的天枢符在掌心微震,符身与墙角残留的磁石粉尘共振,显露出三串模糊的脚印 —— 鞋跟嵌着波斯琉璃碎,与频繁出入观星台的波斯使节完全一致。阿夜的狼首面具突然转向暗巷深处,那里传来羊皮纸摩擦的窸窣声,混着血书分析的波斯香料气息。
"在那里!" 阿夜的弯刀划破雾霭,星象定位仪的冷光从石柱后闪过 —— 正是使节手杖中暗藏的同款装置。司南紧随其后,却见灰袍老者正跪在刻漏残骸前,枯瘦的手指在青铜碎片上画着波斯星象图,脚边散落着七枚突厥金币,与分析的凶手遗落物完全相同。
"大食占星师易卜拉欣," 司南认出对方袖口的双蛇纹章,与波斯胡商描述的神秘人一致,"你一直在用波斯星象术校准刻漏的磁石场。" 老者抬头,浑浊的眼睛映着天枢符的蓝光,嘴角扯出苦涩的笑:"观星阁的小阁主,你父亲没告诉你,星象结社的齿轮,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转动了?"
阿夜的弯刀抵住对方咽喉,狼首面具的分析镜片突然发出警报:"他服了西域噬心毒!" 司南瞳孔骤缩,这种剧毒在《唐本草》中有记载,混合波斯乌头与突厥狼毒,发作时会焚烧声带。老者趁机将定位仪砸向刻漏核心,玻璃碎裂声中,司南看见仪内藏着发现的铜符碎片拓片。
"七星... 连珠..." 老者的喉间涌出黑血,指尖颤抖着指向司南手中的天枢符,"不是天象... 是七把刀... 刺向李唐的七窍..." 他的视线落在穹顶壁画的灭唐预言上,瞳孔突然收缩,"你父亲... 早该知道... 玄武门的火... 从来不是天灾..."
墨九的机关盒蓝光急闪,全息投影捕捉到老者临终前的口型:"洛水闸... 天璇符... 星象祭祀..." 司南刚要追问,老者已重重倒地,右手紧攥着半块波斯地毯,上面用金线绣着北斗七星与波斯太阳的合纹 —— 正是推论的突厥波斯结盟标志。
"检查尸体。" 司南蹲下身,发现老者舌根处嵌着微型铜符,与钦天监主官书房的残片材质相同。阿夜掀开死者衣袖,星象纹身下隐约可见观星阁暗纹 —— 那是司南令牌的简化版,"他也是观星阁的人?"
墨九比出 "记忆回溯" 手势,机关盒调出对峙画面:使节手杖的雕花与太史局密道的星图陷阱完全一致。司南的指尖划过死者掌心的老茧,正是长期操控刻漏齿轮的印记:"二十年了,你替星象结社伪造时差数据,也替观星阁传递真迹。" 他突然想起史馆残页的密文,与老者地毯上的波斯文同源。
阿夜的面具捕捉到密道深处的异动,转身前却见司南已取出天枢符,符身与死者手中的地毯产生共振,显露出隐藏的星象坐标 —— 洛阳十二处日晷点与运河节点的重合图。"推论没错," 司南的声音混着齿轮冷却的咔嗒声,"七星连珠不是天文现象,是七处要害的爆破坐标。"
墨九突然比出 "毒药解析" 手势,机关盒显示毒素中含有波斯导火索的残留物:"毒剂里掺了硝石粉末,与爆破原理相同。" 司南顿悟,老者服毒不仅是自杀,更是用毒素激活磁石场,让遗言在共振中传入机关盒:"他在死前启动了定位仪,将洛水闸的坐标刻进符身。"
阿夜踢开倒塌的齿轮,发现其下藏着波斯文密卷,记载着与突厥祭祀同源的 "七星献祭" 仪式:用七名祭品的血激活铜符,对应李唐的七个命脉 —— 长安观星台、洛阳洛水闸、潼关要塞、江南粮仓等。"壁画预言," 她的面具转向司南,"他们要在冬至日同时摧毁七大要害,就像二十年前伪造玄武门星象那样。"
司南握紧天枢符,符身突然映出老者临终前的眼神 —— 那是观星阁暗卫独有的死志。他终于明白,父亲当年安插的双面间谍,不仅有老钦天监,还有这些潜伏在星象结社的波斯占星师。"墨九,提取地毯上的星象坐标," 他望向密室出口,那里传来洛阳府衙的脚步声,"洛水闸的危机,比我们想象的更早。"
阿夜的弯刀突然斩断两根弩箭,箭头淬着与相同的西域蛇毒,却在接触地面时爆发出磁石火花。她拽着司南躲进齿轮阴影,看见二十名突厥教徒正抬着青铜棺材涌入,棺盖上刻着发现的铜符碎片纹路。"他们要带走使节的尸体,"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像【祭祀仪式,用祭品的血温养铜符。"
墨九比出 "结构扫描" 手势,机关盒显示棺材内部涂着血色液体,磁石粉末在其中形成北斗阵型。司南突然想起拼接碎片时的共振反应,这些棺材正是星象结社的 "活体铜符熔炉":"他们想通过波斯使节的血,让天璇符与天枢符产生共鸣。"
当教徒接近尸体时,司南突然甩出星象针,精准钉住棺材上的定位仪。符光闪过的瞬间,整座密室的磁石穹顶发出蜂鸣,显露出壁画的隐藏内容 —— 在七星连珠的灭唐图景中,洛水闸的位置正喷涌出黑色磁石粉末,与发现的洛水磁石导管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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