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进泡着黄豆的缸中,随后抓出一把在摄像头下面慢慢捻开。
镜头下。
一只白皙秀气的手探入缸中,再度捞起时,带着些许肉感的手心中已经多了一把饱满的黄豆。
手腕上,几粒水珠顺着弧线滚落而下,砸进了下方的水面,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女子秀气的手心微微收紧,饱满的豆子从指缝间悄悄掉落,没入水中的同时,撞出了一片清脆的声响。
后来观看到这个画面的观众,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大珠小珠落玉盘。
也有直白的观众会大声的感叹一句:卧槽!这黄豆真白啊!
当然,此时的夏晚还在认真的干着自己手上的活。
把泡好的黄豆用漏勺全部滤到一个干净的盆里。
夏晚舀出两勺泡得发胀的黄豆倒进破壁机里。按照一斤黄豆分三次的比例,将盆里的豆子全部打成乳白色的浆液。
随着破壁机不停的运转,细密的浆液缓缓涌出。清新的豆香在二人的鼻尖下来回缠绕。
柳知鸢不自觉的用力嗅闻,自己的口中甚至产生了一股干渴的错觉。
不对,不是错觉。
她用力咽着嗓子,发现自己口中确实一片干涸。
夏晚发现她轻微的动静,笑着对她说:“再等等,给你煮豆浆喝。”
柳知鸢轻轻点头,连带着手中的摄像机也生出了一丝晃动。
夏晚拿出干净的纱布。
将整齐叠放的纱布舒展开,罩在自己提前准备好盛放豆浆的容器上,用细线栓好固定住。
她手上用了点劲,扯了两下,很好,纹丝不动。
端起打好的浆液,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往纱布上倾泻,雪白的豆浆顺着纱布中间的最低处开始滴落。
豆渣沉积在底部,豆浆滴落的速度越来越慢。
于是夏晚提起纱布,两只手腕灵巧的来回晃动,停止的浆液开始继续渗漏。
滤完这批,将豆渣抖掉在一旁的空盆里,接着滤下一批豆浆。
等到所有的豆子都滤完,一旁盆里的豆渣早就堆成了小山。
夏晚又重新往盆里加了点清水,把盆里的豆渣反复揉搓又重新过滤,又能过滤出新的豆浆。
做完这一切后,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随后拿出一口不锈钢大锅放在灶台上。
柳知鸢趁着这个时候,将镜头对准新鲜出炉的的生豆浆来了一个特写镜头。
几分钟前才从黄豆里被压榨出来的生豆浆呈现出雪白的颜色,随着灶台上的动静泛出一圈圈涟漪。
夏晚此时已经转过来,只见她伸出两只胳膊环抱住装着生豆浆的盆,试图直接将其端起来。
连试了两下,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气确实不够。
盆里的豆浆被她弄得来回晃荡,看得镜头后面的柳知鸢心脏狂跳不止。
做了好半天的功夫,一共才这么点豆浆,可别被弄洒了。
夏晚无奈,只好拿出大汤勺,将盆里的豆浆一点一点舀进锅中。
随着盆中液体的减少,她又试了一次,这下可以直接抱起来了。
雪白的生豆浆尽数倾倒在锅中。
夏晚拿着木勺,沿着锅底顺时针慢慢搅动,防止豆浆糊底。
当锅中的液体开始泛起咕噜咕噜的声音,细密的小泡聚集在锅壁上。
夏晚立刻调转成小火,把堆砌的泡沫全都撇干净,开始慢慢熬煮。
整锅豆浆足足熬制了有半个小时,桌面上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浆皮。
夏晚不断地用铲子铲着锅底,生怕糊锅。一旦有了糊味,这锅豆花就毁了。
眼看着豆浆已经煮好,她拿出一只宽檐的土陶碗。往里舀上一勺白砂糖,接着就是一大勺豆浆灌入碗中。
拿出一支调羹放进碗里,夏晚将这碗豆浆直接递给镜头后方的柳知鸢。
“小心烫。”
柳知鸢小心翼翼地接过碗,新鲜出炉的豆浆闻着就十分鲜甜。
夏晚又如法炮制的舀了两碗豆浆出来,这是她给自己和陈笑预留的。
“一会早餐就吃这个。”
点豆花需要等豆浆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趁着这个间隙,柳知鸢暂停了拍摄。
两人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豆浆,让温度快点降下来。
夏晚摸出手机给陈笑打了个电话,电话却被那头直接挂断了。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陈笑一手提着口袋,一手拿着手机进了厨房。
她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大早上的要去买什么油条,随便吃点就得了呗。”
话还没落地,她鼻子就敏锐的闻见了厨房中弥漫的浓郁香气。
又瞥见两人手上端着一碗雪白的液体正往外冒着白烟。
“油条,油条好啊,豆浆就得配油条。”
说完相当熟稔的端过剩下那碗豆浆,夏晚来不及阻止,就听见陈笑大声喊着:“烫!烫!烫死我了!!!”
就这样了,都还不肯放手。
直到给手上的豆浆找到了一个安稳的归宿后,她才火速收手捏着自己的耳垂。
何等敬业的吃货精神!!!柳知鸢心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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