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样,一个泡椒肥肠,酸菜乌鱼片,金针菇豆腐煲,三鲜小酥肉,再加一个番茄腐竹牛腩煲。”
秦北刚一落座,夏晚就把还没动过的那杯茶水挪到了他的面前。
秦北刚刚在后厨被清蒸了一遍、这会儿见到桌上对的茶水,端起来直接就猛灌了两大口。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间,他苦着个脸。
……怎么不是凉的?
在问过秦北点了哪些菜之后,夏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小子今天尽点些下饭菜。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手上的那把男科医院的小扇子,都快被她给扇出火星子了。
这家店是一对夫妻开的,整个店铺陪伴着老两口从刚成婚后的青年时期,到现在六十来岁,几乎承载了一对夫妇最重要的人生阶段。
墙角处,在一些斑驳脱落的墙皮底下,可以从中隐约窥见被覆盖住的更加陈旧的岁月。
老板夫妻俩年纪大了,现在大部分时间对于店铺的经营都有心无力。
秦北和夏晚进来时没看见陈阿婆,就知道她下午准是回家休息去了。
现在还会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这个镇上土生土长的娃儿们。
这些小家伙们来到这里,就回自个家一样,要什么、吃什么自己心里门儿清。
陈阿婆也放心留阿公一个人看店,自己倒是无事回家休息了。
整个小馆子的大堂里面,现在一共就他们四人。
四个人就跟四条被热到半死的死狗一样、瘫在桌面上,享受难得的冰凉。
一时间。
四人都没有再说话。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陈阿公响亮的嗓门儿从后厨门口处传来:“北娃儿来端菜喽。”
把四人吓得打了个激灵。
夏晚保持着自己瘫在桌面的姿势一动不动,桌下的脚却伸出去踢了踢自己对面的秦北:
“北娃儿,喊你了哈,搞快点切!”
秦北就这样任由夏晚踢着,反正自己就赖在桌面上不肯动弹。
“好几道菜呢!你们就知道逮住我一个人可劲使唤!”
夏晚又给了他一脚,嘴里没好气的说道:“睡睡睡!天天就知道睡!你上辈子就算是头猪都没得这么个懒法!”
陈阿公的大嗓门又来了,这次带了一点疑惑:“你们在爪子?今天不窝利啦?”
夏晚踢完就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嘴里一边应着陈阿公的话,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秦北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小腿,对着夏晚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说不去,这么凶干嘛……”
见陈笑和柳知鸢也相继站起身打算去厨房帮忙,他连忙也跟在二人身后。
陈笑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挪开视线,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柳知鸢的脸上倒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对着秦北点点头:“我们大家一起去吧。”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夏晚手上端着一锅冒着白烟的黑色砂锅走了出来。
她手上拿着两块干净的白毛巾垫在砂锅左右两边凸起的把手上。
距离拉近时,几人甚至能听见热油翻滚在滚烫的锅壁上,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油汤随着夏晚走动的幅度,不停的在锅的边缘晃来晃去。
端着这玩意儿走路,就跟断了个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
三人连忙靠边,把中间的路让开,先让端着锅的夏晚通过。
只见夏晚端着黑锅走到桌边时,却没有立即把锅放下,而是继续端着手里的锅,把头对准了他们三人的方位:“诶!帕子!帕子!秦北!”
“来了!来了!”
早在他看见夏晚端着东西出去时,秦北就钻进厨房拿着一张沾了冷水的帕子出来了。
他快速地将叠成方块的帕子垫在桌面上,夏晚这才把锅放了上去。
没办法,砂锅表面的温度是非常高的,尤其是这会儿里面的热气,都被表面那层厚厚的油给封锁在了砂锅内部。
所以店里面的锅子都不敢用木盘子端出来,就怕木板被烫穿了。
就连桌面上也必须先垫个湿帕子隔热。
秦北手上一连拿了好几张这样的同款手帕,将它们全都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刚好陈笑和柳知鸢也都各自端着一口锅子走了出来。
几人就这样在这一家不大的店铺里面来来回回,像几只忙碌的小蚂蚁。
同样都是为了食物在辛勤搬运。
等到他们再次坐下时:
“热~”
“怎么更热了?”
本来就闷热的狭小空间内,四个人守着五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热浪的锅子,面面相觑。
柳知鸢率先开口了:“小北呀,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说完又补上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咱们有事儿就直说哈,该散心就得散心,千万别憋坏了。”
而陈笑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她大剌剌的直接道:“你小子安的什么坏心思?大夏天的还带我们来蒸桑拿?”
“你别忘了,我们今天下午又是给你家送钱,又是给你当苦工的!结果你小子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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