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寒风瑟瑟,天际缓缓露出一丝光亮。
化妆间内,余昔捧着热乎的豆浆小口小口地喝着。
凤予洛坐在镜子前,化妆师正在整理假发,他便闭上眼小憩。偶尔被发夹刺到头皮时,在心里感叹,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需要借别人的头发来用。
他之前的头发,乌黑,柔顺又细腻,连那些个官家小姐都羡慕的紧。
“洛哥,昨晚没睡好吗?”化妆师看了看闭着眼的凤予洛,转头看向后方的余昔轻声问道。
化妆师是个年轻漂亮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也是凤予洛这三年以来唯一的化妆师,刚开始还只是公司安排的实习生。
能力确实不错,每次的妆容都能掌控得很好,比起一般的实习生要好的多。
余昔舔了舔嘴边染上的豆浆,小声道:“不知道。”
他昨晚一沾沙发就睡着了,连隔壁他自己开的房间都没回。
在那不算大的沙发上睡了一宿,他这搭在沙发外的手臂还有些酸麻。
“西竹,要好了吗?”凤予洛听着两人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道。
西竹把那银色的发冠给凤予洛戴上,看了看镜子里,“好了。”
余昔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着头道:“不错不错,妆容比定妆照看着淡了不少,很清新,这才是一出场就清雅又闲适的王爷。”
凤予洛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妆容和发型都同他以前的一样。
要不是面容不同,他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在王府的榻上,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谢谢。”凤予洛道,“这次完成得也很不错。”
“洛哥客气了,公司可是给了工资的。”西竹莞尔道,“要是整不好,李姐可是会扣我工资的。”
余昔点点头,“西竹姐姐是凭实力拿那么多的工资。唉,我的工资也不知道洛哥啥时候才发。”
站起身的凤予洛听后愣了片刻,脑海里的记忆迎面而来。
“之前不是已经给了你一年的工资吗?”凤予洛凭着脑海里的记忆道,“还是你说急需一份工作赚钱,才预支的。”
“哦,这个啊,对哦。”余昔微微吐了吐舌,他现在确定了,师母确实有原主的记忆。
“走吧,其他人应该准备好了,早些开工也能早些结束。”凤予洛把大棉服的拉链拉上道。
“洛哥,小腿上贴暖宝宝了吗?”走到门口时,余昔问道。
“洛哥这么怕冷,肯定贴了。”西竹笑道,“哪里需要你提醒。”
“我作为助理,这不是得尽职一下嘛。”余昔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尽后道。
凤予洛微微一笑,先一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一场戏是初夏时节,刚立太子不久,皇上便将成年的几个皇子都封了王,暂留都城。
今儿是前不久偶感风寒的荣成王,第一次前去东宫给太子道喜。
一袭月牙白的锦衣,腰间别着一块青色的玉佩,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临近东宫才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下,“这家的糖葫芦挺酸,一下次别买了。”
“是,王爷。”跟在荣成王身后的小斯回到。
得了通报,荣成王便大步走进了东宫。
比荣成王小两岁的太子见来人,面带笑意,“皇兄!你身体好了吗?”
看着关心自己的弟弟,荣成王眼里的暗芒尽数掩去。
若不是父皇突然变卦,这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
同是母后的孩子,为什么母后偏偏只赞同弟弟做太子,否定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他那么听母后的话,一直警醒自己,他是嫡长子,是要坐上那个位子上的人,入学后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习武受伤也都自己扛着,从不哭闹,一直记得父皇的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最后呢,凭什么母后说什么是什么。
他甚至想过登基后让这个弟弟一直在宫里做伴,依旧宠着这个打小就喜欢玩闹的弟弟,这一切在弟弟前几日发生了变化。
原来在他生病期间,父皇就让人拟定了吉日,二皇子在二十岁的生辰来临之际被册立为当朝太子。
他那会卧病在床都还在给这个弟弟雕刻生辰礼物,想着生辰当天给弟弟一个惊喜,没想到他们先给了他惊喜。
“皇兄,皇兄,你理理我呀?”太子看荣成王没搭理他,凑到荣成王身侧,摇着荣成王胳膊道。
荣成王坐到桌旁,倒了两杯茶道:“都是当太子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过去坐好。”
太子笑嘻嘻地挨着荣成王坐下,“皇兄,我的生辰礼物呢?”
荣成王送到唇边的茶杯顿了一下,轻抿一口后,才缓声道:“忘了,改日再让人给你送来。”
“我去你宫里拿吧,想吃皇兄做的烤地瓜了。”
荣成王眼睑微垂,“改日吧,一会我还要出宫一趟。”
太子听后蔫蔫地趴到了桌上,“你又要出宫啊,我又要一个人去听那些大道理了。”
“以后你也只能一个人去听,要慢慢习惯。”荣成王习惯性得伸手捏了捏太子的耳朵“要是逃课,当心母后又揪你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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