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谌远带着季轻洛走后,苍彦和程祎帮着明旭打扫店里的狼藉。
还将那十件破旧的羽绒服,给躺在地上的人盖上,免得被打之后还受凉。
程婼坐在收银台前,静静地看着几人忙活。
一切收拾完后,才将几人弄醒,好好的盘问了一番。
***
车子停下后,季轻洛忙下车给季谌远打开车门。
“……”季谌远看着垂着脑袋的人,抿了抿唇。
宁叔透过窗户,看着一前一后走进家门的两人,眨了眨眼。
轻洛又受伤了,少爷心情又不好了。
他突然觉得轻洛有点悲催,之前的几个保镖虽然被揍,但那都是轻微的皮肉伤。
轻洛却见了血。
季轻洛挺想和少爷说要回自己家的,可少爷生气了,这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直到跟着季谌远,走到他周末住的房间门前,季轻洛才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向眼神微凉的季谌远。
季轻洛忙拿右手摸了摸裤兜,拿出房间的钥匙开门。
少爷要干啥?
见季谌远打开空调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那未拆封的药酒,季轻洛顿了顿。
对了,他们下课后就直接走了,他那瓶跌打药酒还剩一点,这会还在寝室书桌上安静地待着。
“少爷。”季轻洛站在一旁,看向坐在床侧的人道,“一个星期了,真的没事了。”
他的皮肤,若是伤口愈合得就很快,反倒是一些淤青什么的,就是做了处理,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消的。
季谌远像没听到一般,不紧不慢地拆着手里的药酒包装,意思相当明显。
见季谌远打开药酒的木塞,抬眸,眼神淡淡的。
季轻洛无奈地走到床边坐下。
他擦还不行吗。
季轻洛用没受伤的右手拉开拉链,将羽绒服脱下。
季谌远见他依旧从领口处脱下一只袖子,露出半个左膀子,心里不禁想着,不怕把衣服领子扯坏或是扯松了?
第一次擦药的时候,不是直接打赤膊的吗,怎么之后就只脱一只袖子了。
看着那依旧明显的淤青,季谌远轻啧一声,天天擦药,怎么还是没消多少,莫不是蔺叔给的药酒是假的?
季轻洛心中有些忐忑。
少爷以往揉个三分钟就罢手了,怎么今天过来三分钟还不收手?
“之前经常受伤?”季谌远突然问道。
季轻洛身体微僵,他背上的反反复复,即使愈合能力再好,多少还是残留下了一些淡淡的伤痕。
第一次擦药的时候,在少爷的注视下,他直接脱了上衣,脱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背上有的伤痕凑近看还挺明显的。
少爷之前都没问,他以为少爷没看出来。
他怕少爷哪天会看出来,就没在少爷面前打过赤膊。
“是鞭子打的吧。”季谌远见他不答话,又开口道。
“季轻洛,你是我的保镖,以我的安全为第一位没错。”季谌远的掌心依旧轻轻按揉着,语气满是清冷,“但不能看见刀子了也往前冲。你真当自己的肉不是肉,刀子遇上你会自己转弯啊。”
季轻洛眨了眨眼,刀子不会,他会啊。
不是在问他背上的伤痕吗,怎么就扯到刀子这来了。
今天的事,他没什么好说的,比起刀子,他宁愿被碎酒瓶刺这么一下。
毕竟,那刀子是真能刺穿他掌心的,怎么都得受伤,不如选个不会对穿的。
“哑巴了。”季谌远收回手,不悦道。
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眼,季轻洛眸色微动,张了张唇,愣了片刻才将埋在喉咙的声音发出。
“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季谌远莫名听出些许委屈来。
这让他不禁想到在蔺叔办公室时,那褐色的眼里赤裸裸的委屈来。
“伤是以前,以前不听话的时候打的。”季轻洛站起身,将那只袖子穿好后轻声道。
季谌远瞥见季轻洛不禁握紧的手,忙伸手抓过他的手臂,面色微沉,“不知道自己手受伤了。”
季轻洛松了力道,看着季谌远,张了张唇,小声道:“少爷,你以后别说我哑巴,可以吗?”
这会真切听出委屈来的季谌远,俊眉一皱。
他是不是对季轻洛太好了点,每天亲自帮忙擦药不说,现在居还反过来给他提要求?
“可以。”季谌远淡淡道。
季轻洛抬眸,心底莫名地感到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的答应他。
他相信少爷不会和他们一样,不会出尔反尔地叫他哑巴。
“手上的伤不要碰水。”季谌远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头道,“明天让宁叔给你换药。”
“是,谢谢少爷。”
季谌远走后,季轻洛站在原地,看着床头柜上的跌打药酒出神。
回到季宅,说让宁叔帮他擦,最后却都是少爷自己擦的。
在寝室的时候,程祎要帮他擦药酒,少爷也不让。
所以,这换药的事,明天真的让宁叔来?
回到自己房间的季谌远,静静地在窗前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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