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有点高,阳光从树顶之上洒落下来,在地面上被树叶碎成了斑驳。
元卜道:“慕公子搬到这里以后,夫人一直没来过,如今出来看看,也很正常,公子,你在怀疑什么?”
乐予嗔道:“你知道什么?他们既不是亲姐弟那就得避嫌,就算过来看看,也应该让蒹葭陪着。”
景修俨目光遥遥望着,脑海中却想起了那晚慕云舒的话。
“我自有归处,你不必担心。”
她的归处,就是慕云帆吗?
元卜此时却横了一眼乐予,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担心夫人跟慕公子有什么?他们便不是亲姐弟,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如此怀疑,那就是污夫人清白。”
乐予抬着茶壶,刚想再说,忽然眼睛瞪的大大的,急的手指着慕云舒那边,抖的跟筛糠似的。
主仆几人看过去,只见慕云舒竟然提起了慕云帆,手抚摸上了他的头顶,脸贴着脸,然后手还顺着头顶往后摸去,分明是个亲近的姿势。
“她、她、她、他们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乐予脸都让给憋红了。
元卜面色也沉了几分,景修俨更是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恨不能捏碎了。
“哎呀!”乐予终于憋了出来:“没想到二夫人跟慕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关系,简直......简直太伤风败俗了。”
元卜手摸上剑柄,咬了咬牙,硬声道
“公子,我相信二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我们所坐的位置角度有问题。”
乐予道:“再怎么角度有问题,也不该这么亲近吧?那分明就是已经亲上去了。”
“你别胡说八道。”元卜斥道:“积毁销骨,人言可畏。不清楚事实以前,任何的怀疑都可以称之为诽谤。”
乐予自然也不愿意承认自家夫人给公子戴绿,只好闭口不言。
元卜却见景修俨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捏着杯子的手都变了色,心中暗道糟糕。
另外一边。
慕云舒把慕云帆提了起来,站在他面前,惊诧地说道
“小帆,你竟然比我高了?”
说着还抚摸上他的头顶,把他的头发往后顺了顺,然后跟自己比一比,发现还真的比自己高了一截。
“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没觉得你比我高。这星都的风水就是养人呐,窜这么快。”
慕云帆却把慕云舒的手给打掉,蹲下来烧水,咕哝着:“我才比你高一点点,跟景修俨比还差的远呢,我都嫌自己矮了。”
慕云舒蹲坐在旁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跟景修俨比?”
慕云帆不服地说道:“我只有比景修俨长得还高,长得还壮,这样日后他再欺负你的时候,我就能揍他了。”
慕云舒笑的眉眼弯弯:“他又没欺负我,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我就是担心他会欺负你。”
慕云帆添着柴火,孩子气似的闷闷不乐。
慕云舒揉了揉慕云帆的头,笑道:“好了,你也别烧水了,我要回去了,还有很多账没理完呢。对了,有个事,我想找你帮个忙。”
慕云帆抬头:“什么事?”
慕云舒勾了勾手,跟唤小狗似的。慕云帆无语了片刻,把脑袋凑了过去。慕云舒偏头,在其侧耳边说着。
茶摊上,元卜见景修俨手握的死紧。解释道
“公子,在府上的时候,我也经常能看到大小姐抚摸着三公子的头,有一次大小姐还说三公子长个子了,就是这样比划着的,当时我的视角就是这样,以为二人是亲近,实则在另外的视角就能看出,二人只是在比个子。
夫人久未见弟弟,想来是察觉到慕公子长高了,你千万别误会。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你干什么?”
元卜没好气地看向乐予,却见乐予下巴都掉在桌子上,手肘疯狂地在捣自己,元卜顺着看去,眼神瞬间直了,剑柄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不远处的慕云帆偏着脑袋,一个像是索吻似的姿势,慕云舒凑近亲了一口。
元卜跟乐予同时都默默地转向了景修俨。
景修俨沉默了许久,侧脸颊上的肌肉都绷了出来,捏着茶杯的手更是青筋暴突。
然而憋了半晌,二人只听到景修俨道
“那日我未先救她,本就是因为情不在她。现在她情也不在我,既很正常也很公平。”
乐予跟元卜面面相觑了会,都很识趣地默默低下了头,决定什么都不看了。
景修俨说完后,硬邦邦地站起了身,转身离去。
只是那被捏在手中的茶杯终究没能扛住,在桌子上,当啷裂成了两瓣。
乐予望向景修俨的背影,又看了看元卜,最终无奈地拍了下大腿。
“孽缘呐!”
“好了,我走了。”慕云舒起身拍了拍灰:“你好好照顾自己。”
慕云帆把慕云舒送了出去,答应了一声“好!”
登云楼
陆易安晃了晃自己杯中的酒,歪着身子好奇地看向对面的景修俨。
“你今天怎么有兴致跑来找我喝酒了?”
说着陆易安还看向了乐予元卜二人。往日里,若是有什么事情,陆易安从他们二人的脸色都上都能猜出个一二,然而今天这二人却都是低垂着头当王八。
陆易安眼睛转了一圈,心想不是个小事啊。
琢磨了下,他忽然道:“不会是跟郡主有关系吧?我听闻郡主前两日在你家水榭上面不小心掉下来了。不会是表嫂给推的吧?怎么?吵架了?”
景修俨嗤笑一声,仰头喝了一杯,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陆易安把酒轻笑:“难道是真的?那看样子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滋味不好受啊。不过哥,不是我说,你看着可不像是那吃着婉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呐。怎么?还惦记着郡主?”
景修俨不笑了,斜着眼睨向陆易安,开口道
“我现在若是能对郡主做出狠心之事,你们是否又会觉得我太过无情?”
“会!”陆易安给景修俨倒了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十几年的情感,若说立马就能撇的干干净净,那这人,不仅是无情,可以说都不能算为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景修俨冷呵,眼神间轻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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