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最近烦心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今日前来告状,这个疏忽的大罪,钟志清肯定没想起来跟大爷说。
此时冷不丁提起,大爷心中疑心再起,盯着钟志清道:“胭脂配方如此重要的东西,保管的钥匙,你竟然能交给一个掌柜?是不是太过愚蠢了些?若是他誊抄了什么,你又能知道吗?”
钟志清抬眸望向大爷,咬牙道:“此事是我之过,但还请大爷分个轻重缓急。”
经钟志清这么提醒,大爷才想起来,今天主要的目的是对付慕云舒,而不是钟志清。
于是大爷当即道:“既然钟管事说你看了,那你肯定就是看了,不用在此狡辩。”
慕云舒嘴角勾了勾,有点明白大爷为什么会喜欢月娘了。
虽然大爷的话糙,但架不住祖母偏心,她当即转向慕云舒问道
“云舒,你到底有没有看过配方?”
慕云舒道:“祖母,就算我看过配方好了,可是钟管事也说了,我只是看,并没有誊抄,更没有拿走。这种机密文件,我也找不到三个以上的景家长辈同意拿出。
只是看看,我又怎么可能偷得了配方呢?”
“因为你记性好”钟志清再次朗声道:“老太太,二夫人在记忆之上,天赋异禀,凡是她所看过的东西,她都能记住。所以只要她看过配方,就能自己誊写出来,犹如原样带走。”
“祖母!”慕云舒笑的简单:“你觉得这世间能有这样的人吗?那么多的胭脂配方、客户资料、供销货源、只是扫一眼,就能全部记住?谁能做到?”
祖母手中捻着佛珠,只是把珠子都拧成了一团在手中来回地捻着。
沉默了会后,老太太温声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人。”
“我也没见过!”大爷气势汹汹地再次瞪向了钟志清,责怪之情溢于言表。
许是暖阁中温度太高了,钟志清不得不拿着袖子抹着额头,疯狂给大爷使眼色,再次提醒表示现在应该对付的人是慕云舒。
大爷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道:“但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钟志清当即接话:“对,对,对,我之前也没见过,但是在亲眼见到了二夫人做假账本后,我就信了。”
“假账本?”老太太疑惑。
钟志清顺势就把上次那四千两变成六千两的账本事情在大爷的面前撇了个干干净净。
说完后,钟志清道:“老太太,此事我都是有人证的,现在就可以把花管事给请过来,当面对质是否为二夫人仗着手握管家大权压迫花管事做的。”
老太太似是没想到慕云舒竟然在自己的背后弄出这么多的幺蛾子来,当即就让人传唤了花知行。
花知行进来的时候,钟志清赶忙把当日在兰雪堂的事情跟花知行说了一遍,然后用很低的声音提醒道
“你既说自己没出卖我,那就证明下,只要这次我们一起扳倒了她,日后她就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花知行跪在下面,抬眸看了下几人。
老太太疑惑,大爷冷酷,慕云舒意味深长。
花知行瞬间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有把柄在钟志清的手中,可也有把柄在二夫人手中。这两个人他谁都得罪不起,为什么偏偏要他来做选择?开团的时候能不能先告知他一下,也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此时双刀架在颈侧,他怎么选,事后都得挨一脖子。
钟志清见花知行目光闪烁,左右摇摆,又继续施压:“你忘了当日我们的谈话了?无论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只要她不再是掌家人,就奈何不了你,我肯定会求着大爷保下你。”
花知行低垂着头,挣扎了半晌,权衡再三后,开口道
“当日我并没有说那些话,也根本没那两千两银子的事情,都是二夫人污蔑我的。她做了假账本,还意欲挑拨钟管事和大爷的关系,好抢夺大爷的胭脂铺。
而且,而且二夫人确有过目不忘之能,这个事情在大小姐出嫁时,安排各处事项,府中所有的管事都能出来作证。事后哪怕错了一处,二夫人都能知晓,并且迅速地找到负责人并进行惩戒。”
“花管事!你......你们的秘密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值钱,也更能稳固你们二人之间的信任。”慕云舒瞥了眼花知行,淡淡道
花知行头更低了,闷闷的没有辩解。
“你竟然敢乱我们景家的账,你好大的胆子。”大爷拍着椅背大喝道:“像你这样的人,捋了你的位置都不够,就应该在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进行严惩。”
慕云舒偏头轻笑:“大爷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你都不顾景家名声,违法也要纳妾了,我这点事,至于进祠堂?”
“你!”大爷恼羞成怒,把手边的桌子拍的啪啪响,喝道:“你还敢顶嘴?谁教你的规矩?娘,你看,这就是你选的好当家人。”
老太太也似乎觉得此刻的慕云舒有些陌生,冷声道
“云舒,你真的做了假账?”
慕云舒都快被气笑了,满是无辜地望向老太太道:“祖母,濯缨阁有很多管事送来的账目,你要不要去看看,有几本是真的。况且,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胭脂铺的问题吗?”
“对!讨论胭脂铺的问题就讨论胭脂铺,扯什么账目?”
大爷再次一拍桌子,瞪向钟志清。
这次钟志清再给大爷使眼色都没用了,因为大爷比谁都清楚,跟景家所有假账相比,慕云舒做的那无关痛痒的纸面假账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他是不明白的,当家人本身敢做假账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根本就不在是不是实质的意义。
所以就算钟志清那眼神都快飞到了大爷的面前,大爷也没能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花知行的反水,算是白反了。
花知行还偏头歪看了下钟志清,似乎是在问
你到底有没有跟大爷事先商量好?
钟志清憋在那里,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也憋屈的很,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大爷才是东家,他可真的是大爷。
老太太在这个儿子面前是不带脑子的,当即就顺了过去,也接话道
“对,言归正传,胭脂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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