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的手指着慕云舒,剧烈地颤抖着,寒声道
“你,你,你,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枉费了我对你的喜爱和信任。那上官云鹤是你从蝶山请回来的人,等于就是你的人,你竟然用掌家的权利做出转移景家财产的事情。你简直太过分了,你简直混账。”
大爷一脸的志得意满,歪着身子在捏桌子上的水果吃。
钟志清和花知行则在下面默默偏头互相对视了下,一个暗暗得意,一个忧心忡忡。
景修俨见此情形,虽然表面镇定,但实际已经心急如焚。眼见老太太越来越生气,景修俨当即打算上前一步,揽下所有罪责。
然而他刚要动身就被慕云舒拉了下。
随即就听到慕云舒道:“祖母,就算如此,就能证明那胭脂铺是我的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狡辩?”老太太也怒喝着拍了下椅背,佛珠与木头碰撞发出并不算清脆的声音。
花知行听不得慕云舒开口,抬手扶着自己的心口,总觉得她一开口自己就得完蛋。
“祖母,我并不是在狡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就没有想过,能做到这件事情的,除了我,还有钟管事。”
慕云舒的话犹如一石落地,砸了个响。
老太太和大爷都愣了,二人同时望向了钟志清。
确实能做到这点的,能拿到景家商印的,除了慕云舒就是钟志清。
慕云舒继续道:“我先前就说了,我没看过胭脂的配方,钟管事自己也承认了,他是把钥匙交给了掌柜,既然我没看,掌柜又能拿得到胭脂配方,那这时间里,谁能说的好掌柜的没有动手?
钟管事为什么那么信任掌柜的,不就是因为掌柜的是他远房的亲戚吗?既如此,这配方到了掌柜的手里,和到钟志清的手里有什么区别,他还能避免被景家发现。
先前钟管事还说了,暖玉胭脂铺的装修、匾额以及胭脂水粉的样式香味都和冷翠一样,那对这些东西如此熟悉的人又是谁呢?能做到如此相近,丝毫不差的人又是谁呢?自然是钟管事。”
“你胡说八道”钟志清没成想她竟然来了个倒打一耙,急急解释道:“我在景家工作多少年?在胭脂铺中又做了多久,我若是对胭脂铺有觊觎之心,为何不早做?偏要等到现在?”
慕云舒回眸轻笑道:“这原因嘛,有很多,我可以帮钟管事列举一下。一来呢,就是你先前没有好的机会。
因为胭脂配方这东西,是不允许被拿走的,拓印誊抄都需要时间,但是这东西一旦出了胭脂铺,或者拿出来太久,都是需要景家至少三位长辈的同意才能做到,你没时间。
可当日我去了,就是个好机会,就像你现在这样,可以把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只要你和掌柜的串通好,那我没看也成看了。
二来呢,是因为我发现了钟管事做账,皆是一式三份,一份给大爷、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店里。原本景家的商铺都是要九分入公账,一分入商铺。但因为祖母将胭脂铺给了大爷,本来就应该是八分入公账,一分给大爷,一分给商铺。
可大爷从未将胭脂铺的营收入公账,自己就占了九分,只给铺里留了一分的利。你管着这个肥差,如何能不心动,便在自己的账目之上挪走了两分,实际只给了大爷七分。
这也就是为何六千两变成了四千两,他还能随意补上的原因。因为经他手贪的利,可一点也不少。如今既被我所发现,他知我迟早是要收拾他的,所以便想栽赃,把我这个当家人给拉下来。”
“我没有!”钟志清急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大爷却已经望着钟志清,眯了眯眼睛。
慕云舒没理会他,继续道:“三来、大爷如今的心尖宠月娘的花销大,大爷给你的银钱压力太大,大爷又未必是能体谅你的,你心中不忿,自然会起反叛之心。
这四来嘛,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你发现只要嫁祸到我的头上,既能顺利地转走胭脂铺据为己有,又能挑拨景家内部关系,让我们内讧不止,我一旦下去,就没人再能整理你之前的假账、乱账、错账,也就没人能顾得了你这头。
你找花知行说我以权压人,但当日可不止就你们两个管事,文管事现在也能来作证,你利用笔墨纸砚来平四千两银钱的账,此事千真万确。
还有假账,我可没承认自己做了假账,那账目上的每一笔我都可以现在跟你算清楚,反倒是你,敢跟我一笔笔的算吗?
钟志清,你既有前科,又怎么能说自己干净?以上种种,就是你为何现在动了窃店心思的所有原因。”
“钟志清,你!”大爷之前手中捏着颗葡萄,听完慕云舒的话后,当即就把果子砸向了钟志清的面前,高声喝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实大爷一直都知道钟志清在账目上中饱私囊,坐在那个位置上,说不为自己牟利几分,好像也说不过去。只是他没想到钟志清直接挪了他两分利,在他看来,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毕竟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少呢?钟志清是如此,大爷亦是如此。
钟志清闭了闭眼,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再给大爷使眼色的力气都没有了。
掌柜的急着大叫:“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当然不是真的,我和管事真的没动过胭脂的配方,冤枉啊!”
花知行此时暗自后悔,心道有大爷这么个助攻在,钟志清就是把慕云舒打倒了他都能把人给扶起来。墙边之草,不分敌我,临阵倒戈,浑然未觉,还闹什么呢?
或许在大爷的心里也根本不在乎吧。毕竟他这脑子若是能聪明几分,也不会这一辈子碌碌无为,被老侯爷指着脑门骂是个只有两条腿存在的蠢物。
钟志清犹自不甘心,死死抓了抓自己的衣服,仰头道:“老太太,大爷,二夫人的这些话,完全就是污蔑之言,我对景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既然现在二夫人认为是我窃了景家的这个店,那请问二夫人敢不敢让慕云帆带着牙牌来对峙,他既是管事,必然知道东家是谁。敢不敢让他来到这里,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东家是谁?
若确有其人,而且跟景家,跟二夫人丝毫没有关系,那我无话可说,甘愿认栽,二夫人敢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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