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脑子来,脑子来,脑子从四面八方来,隔山的绕山来,隔海的坐船来,天堂的下凡来,地上的变鬼来,人间的白天来,地府的晚上来。】
【脑子寄存处——小脑一扔就是看!】
——
M国的一个旧城区。
细密的雨丝编织出一片朦胧,将旧城区的咖啡厅笼得透不过气。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咖啡香和潮湿木头的味道。
让人无端地感到几分倦怠。
桑晚晚在街角的咖啡厅里,机械地重复着擦拭动作。
窗外那辆黑色宾利安静得瘆人,车顶积雨簌簌滑落。
身旁小惠的胳膊肘突然撞了撞她的肩膀。
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地说:“晚晚,看那车牌!”
桑晚晚手里擦拭着的咖啡杯在托盘上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她抬眸。
只见小惠的目光直直地穿透雨幕。
定格在街角那辆黑色豪车上。
那车线条流畅优雅,车身在雨雾中泛着冷光。
尽管看不出具体型号。
但周身散发的低调奢华气场,还是引得小惠这个兼职学生多次偏头张望。
桑晚晚顺着她的目光瞟了一眼窗外,便又低头整理起糖罐。
她指尖用力抹过台面一块顽固污渍,盼着时针能走得快些。
好让自己逃离这令人压抑的午后。
这家咖啡厅坐落于M国旧城区。
连装潢都透着褪色的文艺腔。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贵客登门的地方。
这破巷子连流浪猫都懒得光顾。
何况是雨天。
桑晚晚只想赶紧结束这份苦差事,回去倒头大睡。
门铃突兀地“叮咚”一声,打破了咖啡厅内沉闷的静谧。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裹挟着一身雨气匆匆走进来。
潮湿的寒意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桑晚晚下意识地抬起头。
刹那间,与男人那目光撞了个正着。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洗手间?”
男人开口询问,声音低沉。
桑晚晚还没来得及作答。
小惠已经扔了抹布凑过去。
“我带您去呀!”
红着脸就要引路。
“对了。”
男人转身时,又看向还在整理物品的桑晚晚,语气平淡。
“给外面车后排那位先生送杯美式。”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窗外。
桑晚晚顺势望去。
这才留意到那辆黑色豪车中还坐着一个男人。
耳边还听见小惠的小声嘟囔。
“装什么大人物,连杯咖啡都要人伺候……”
隔着雨帘和玻璃,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后仰的轮廓。
黑色衬衫领口随意敞着,透着几分野性。
车内的男人似乎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缓缓睁开眼,朝着咖啡柜台看了过来。
桑晚晚被这一眼盯得心里发毛,像被人窥秘一般。
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
“跟抢了他钱似的,一副臭脸。”
后车窗缓缓降下一半。
皮质后座传来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
车内人身上散发的气场愈发显得冷冽。
浓缩咖啡的苦香在雨气里格外刺鼻。
桑晚晚端着纸杯推开门,雨丝立刻缠上她的睫毛。
只觉心跳陡然加快。
握着咖啡包装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提手上打滑。
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那道冷凝目光,浑身止不住地泛起鸡皮疙瘩。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专业。
“先生,您的咖啡请拿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就在她递出杯子的刹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男人微凉的手背。
变故如闪电般袭来——杯盖好死不死的没有盖紧。
深褐色的咖啡泼洒在男人的西裤上。
瞬间在纯黑的布料上晕染开。
桑晚晚的呼吸猛地滞在胸腔。
脑子嗡地一声,这个月工资要赔给洗衣店还是殡仪馆?
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手足无措。
男人缓缓垂眸,视线定格在自己被弄脏的裤管上。
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桑晚晚盯着他,满心只想着:这下可闯大祸了。
秦戈刚从洗手间解决完内急,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神色一紧,顾不上整理衣装就匆匆往外跑去。
“二爷!”
秦戈从咖啡厅冲出来时。
正撞见顾宴野掸烟灰的手顿在半空。
烟头猩红的光点烙在桑晚晚惨白的脸上。
他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自叫苦。
在心底疯狂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他赶忙上前,打开车柜,拿出一条帕子,给顾宴野擦拭身上的咖啡渍。
顾宴野未动怒,反而冷笑。
“这衣物脏了,总得有人赔。”
顾宴野则像一头盯上猎物的鹰。
目光紧紧锁住桑晚晚,眼神冰冷得能将人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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