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地停在外婆的家门外。
桑晚晚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外婆留下的这套房子有些年头了。
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桑晚晚看着院子里的变化。
出国之前,外婆在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栀子花。
如今,夜灯的光洒在那几簇快要凋零的花上,显得有些惨淡。
她走到里面,典型的四合院子,越过垂花门进入正屋。
桑晚晚轻声打开门,轻轻脱下脚下的鞋子,正要踮着脚走进去。
身后的西乐一脸无语,这黑灯瞎火的,回个家跟做贼似的。
西乐的眼睛瞟到了灯的开关。
长臂一伸,“啪” 的一声。
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桑晚晚不解地看向身后的西乐,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回过头,只见母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母亲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回来。
桑晚晚把鞋子放在玄关处,快步走到母亲身旁。
问道:“妈,你怎么还不睡呢,这灯也不开。”
桑母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眯起眼。
指尖在膝头轻轻颤抖了两下,才缓缓抬起头。
她望向身旁的桑晚晚,眼尾的皱纹里积着疲惫。
“你不回来,妈怎么睡得着?”
干燥的掌心覆上女儿的手背,一下下轻拍着。
这时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西乐。
桑母指尖一顿:“这位是……”
医院里见过的那个冷着脸的姑娘,此刻换了身素色休闲服。
“是我在 M 国认识的朋友,陪我回来。”
桑晚晚抢在西乐开口前答道,指尖暗暗捏了捏掌心。
“西乐,坐。”
她朝西乐使了个眼色。
后者挑眉,却还是在沙发角落落座。
靴底蹭过地板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桑晚晚的目光掠过墙上的挂钟。
时针快过零点。
再看向餐桌,台面上空空如也。
她喉间一紧,声音却放得更轻:“妈,你还没吃饭吧?”
桑母嘴唇动了动,想说不饿,却在触到女儿掌心的温度时泄了气。
她看着桑晚晚额角被汗湿的碎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晚晚,你跟妈说实话……”
“妈,我饿了。”
桑晚晚打断母亲的话,指尖轻轻掰开那攥得发紧的手指。
“等我煮碗面,咱们边吃边说好不好?”
她转身时,听见母亲在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像片枯叶飘进井里,闷闷的,却荡起一圈圈涟漪。
煤气灶的蓝光映得桑晚晚的侧脸忽明忽暗。
她往滚水里撒了点盐粒,看着挂面在沸水中浮沉。
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煮面时总说:"水要滚三滚,面才不黏糊。"
橱柜里的葱油大概也是外婆在家里面没事熬的。
开盖时飘出的葱香混着焦香,恍惚间竟有了家的味道。
西乐跟着前来,斜倚在厨房门框上。
她盯着桑晚晚搅动面条,忽然开口。
"你和二爷什么时候登记的?"
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像在查探敌方情报。
正在消毒柜前取筷子的桑晚晚手指顿了顿。
消毒柜的暖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很快恢复常态,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你不如直接去问顾宴野"
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自嘲的意味。
她将筷子放进托盘时,刻意避开西乐的视线,余光却瞥向外面的母亲依旧坐在客厅里。
"别在我妈面前提这些。"
桑晚晚忽然转身,托盘边缘险些撞上西乐的腰。
她压低声音,瞳孔里映着厨房白炽灯的冷光。
"她心脏不好,经不起刺激。"
说完,她端起两碗面往外走。
袖口扫过西乐手背时,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风。
餐桌就在客厅几步之外,桑晚晚将面碗轻轻放在餐桌上。
走过去将母亲搀扶到餐桌前面坐下。
桑母用筷子尖拨拨弄着面条,吃了几口后。
忽然抬头看向西乐。
眼神里带着温和与些许探究。
“孩子,怎么称呼啊?”
她记得女儿在 M 国时总说忙,电话里鲜少提起朋友。
此刻突然冒出个西乐,倒像平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西乐正吸溜着面条,葱油顺着嘴角滴在衣服角上。
她是真饿了。
从守在酒店门口到现在,粒米未进。
桑晚晚这碗面煮得刚好,面条劲道,葱油香得勾人。
连她这种常年吃冷三明治的人都忍不住多吞两口。
在M国可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咳咳……”
桑母的问题让西乐猝不及防,半根面条卡在喉咙里。
她慌忙捶胸。
桑晚晚眼疾手快递过去一杯水,指尖在桌下狠狠戳了戳西乐的膝盖。
这人,怎么比她还像个冒失鬼?
“阿姨好,我叫西乐。”
用着带着不太标准的华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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