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真没搭理他,找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时张罗道:“先喝口水歇会吧,这儿他娘的实在是太热了!受不了了!”
说罢,他便取出背篓中的水袋大口大口猛灌起来。
三人见状纷纷效仿,依次并排坐下,歇脚的歇脚,喝水的喝水。
其实就算江真不说,他们也早就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了,今晚几人先是赶了好几里山路,又受了不小的刺激,眼下还要在潮湿闷热的巷道之中钻来钻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实在是扛不住这样轮番折腾。
喝足了水,江真抹了把嘴角的水珠,目光扫过三人,将他们脸上那一抹浓重的疲惫之色尽收眼底,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有些失落和自责。
心想要不是自己盲目做了这个愚蠢的决定,恐怕他们哥六个此时正躺在自家土炕上呼呼大睡呢,现在失踪三人不说,还连累他们跟着操心费力。
“唉…”
江真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三人,语中饱含歉意的说道:“哥几个,对不住了,要不是我,你们岂会落得这般下场,等咱们出去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闻听此言,魏大勇眉头一皱,闷声道:“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虽然主意是你出的,但那老鼠是我拍死的,与你有什么关系?要怪也应该怪我才对。”
“我拍死那只老鼠之后,他们三个才失踪的。”
“早知道我就…”
“唉…”
张福贵此刻似乎是想开了,也在一旁附和道:“依我看啊,咱们谁也别怪谁,大家伙都是自愿的,再者说,就算今晚没来这一遭,回到家还得为饭辙发愁,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不过眼下有了这青雾石,咱们今年定能衣食无忧,只要把我哥他们找回来,这趟就算赚大发了!”
江真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他们是为了安慰自己,便没再多说什么。
可谁料这时,王武却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江真瞬间愣住了,他还以为对方是心存不满,要过来揍他一顿。
但当他转过头去看向王武之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只见王武此时全身绷的笔直,满脸紧张之色,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盯向身后黑暗的巷道之中。
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提起了十二分戒备。
“怎…怎么了?”魏大勇心有余悸的出言问道。
江真和张福贵则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同时看向王武所看的地方,可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武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话,江真不禁感到诧异,连忙反问:“哦?哪里不对?”
王武紧紧皱起眉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
“我也说不太清楚,但自从我们踏入这里开始,我就老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正死死地盯着我们,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江真听后有些惊愕,因为王武只要敢这么说,他就一定没有开玩笑,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语壮,感知危险的能力自然也比他们这些普通人要强上许多。
可要说危险,矿洞里面除了老鼠还能有什么呢?
正当几人疑惑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呵呵,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机灵的。”
此话一出,江真四人瞬间汗毛倒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王武提着铁铲,环视四周,怒吼道:“谁!滚出来!”
话语刚落,几人身前不远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披黑袍的青年,在油灯的照耀下,他的脸庞略显消瘦,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神阴鸷,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太久。
青年缓缓揭下身上贴着的一道符箓,似乎对四人吃惊的表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见他手掌一翻,竟不知从哪变出一块令牌。
随后将令牌按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的说道:“玄镜使董文,奉命在此办案,尔等违抗塘城禁令私自进山,密谋盗窃青雾石矿十余枚,证据确凿!可当知罪!”
“玄镜”二字摆在眼前,四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的假的?玄镜使?
江真疑惑不已,刚想再次确认对方身份,可张福贵这个没骨气的竟然立刻跪地,紧接着叩头谢罪。
“青天大老爷!小人都是受人指使!冤…冤枉啊!”
“冤枉个屁!”
董文一脚将张福贵踹倒,随后晃了晃手中的符箓,冲着其余三人冷笑道:“呵呵,求饶是没有用的!本官一直使用匿身符跟在你们身后,所以你们进来之后的一言一行,早已被本官在暗中记录下来!如若现在束手就擒,便可从轻发落!”
几人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不似有假,皆是信了七八分。
江真顿感无力,他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官家混进来,谁想到原来官家一直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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