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没有城主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许下矿!”
塘城北部矿场周围,数十名身穿甲胄的官兵,正与面前两个身材高大、腰带长刀、身着圆领袍的壮汉对峙。
这二人一人四十左右,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一瞪,杀气逼人。
另外一人则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相普通,眼神当中充斥着愤怒,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似乎蠢蠢欲动。
四十左右的络腮胡子掏出一枚青铜腰牌,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玄镜使查案!凡阻拦者依律应当杖责,尔等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若再敢阻拦,便是公然违抗律法,必当严惩不贷!”
领头的将士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难色,如若放任对方不管,到时城主怪罪下来他也承受不起,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两头为难,于是便向身旁一位士卒低声问道:“让人去找李城主了吗?怎么还没来。”
那人闻言怔了怔,赶忙凑到跟前。
“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马上到。”
将士听罢点了点头,正当他思索想个什么理由将眼前二人打发走时,突然目光一顿,紧接着面色一喜。
只见一辆无比奢华的大轿子,正缓缓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驶来。
那轿子通体由珍贵的木材打造而成,其上雕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轿顶覆盖着一层华丽的绸缎,随风飘动,仿佛一片绚丽多彩的云霞。
许是为了进一步彰显身份,负责抬轿的轿夫,皆是二十出头,身材丰腴,面如满月的胖美人,她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动作轻盈稳健,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恭迎李城主!”
“恭迎李城主!”
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一众官兵皆是面朝轿子躬身抱拳,以示尊敬。
轿子行至近前,缓缓落下,一个美人轿夫小步快跑到轿帘子跟前,躬身抬手撩开,模样恭敬至极。
不多时,一位锦衣玉服,鹤发童颜的老者缓缓从轿中走出,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两位带刀青年。
目光最后凝在了二人腰间一块刻着“玄镜”二字的腰牌上面,嘴角微微一扬,笑着问道:“呵呵,两位玄镜使辛苦了,不知二位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闻听此言,那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抱拳道:“拜见李城主,在下张猛,这位是我们玄镜使总旗官刘莽。”
“我等昨日清晨奉命从卫城巡视至此,经过此山时,身上的追邪镜皆起了反应,刘总旗遂命另外一位玄镜使董文进山查探原因,我等在外负责接应,可他昨夜进山之后,直至此时尚未归来,我二人山上找了一圈无果,所以才照着追邪镜寻到此处,望李城主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
李城主听罢微微一愣:“嗯?那就是失踪案喽,你们玄镜使现在还管讼状民案?”
刘莽一听这话面色有些不自然,立刻解释道:“我们玄镜使向来有个规矩,如若办案中途失联超过五个时辰,将视为殉职!”
李城主听罢,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只见此时已是日出三竿,天空当中一片明朗,距离昨晚差不多已是过了五个时辰左右,思忖了片刻,随即向身旁将士问道:“你们昨天夜里在这里驻守,可有看见那位名为董文的玄镜使来过?”
为首将士躬身抱拳道:“禀城主,除了几只耗子,在下并未看见任何活物出现!”
李城主随即两手一摊。
“呐,你们都听见了,你们口中所说的董文昨夜并未来此,再者说下矿的入口只有这一条,他若是来了别人怎会看不见?”
“至于你刚刚所说的追邪镜,呵呵,依老夫拙见,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此言一出,张猛当即从怀中掏出一面样式古朴的铜镜,上前一步递出。
“只要方圆五里之内有妖邪作祟,这追邪镜便会立刻发生变化,从未出过差错,是否有问题您一看便知。”
李城主见此情景,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接过了铜镜,随后置于眼前,仔细地端详起来。
只见这巴掌大小的铜镜之上,竟有一抹淡红色的雾气若隐若现地浮于表面,模样颇为不凡。
然而,李城主仅仅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皱起眉头,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下一刻,在张、刘二人的惊愕目光中,他竟随意将铜镜扔在了地上!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铜镜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
“这……”
他们皆怔怔地看着李城主,虽然心中怒火冲天,但却敢怒不敢言。
李城主丝毫不理会二人,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就准备离开。
“本官事务繁忙得很,哪有空在这里陪着你们瞎折腾?矿下前几日刚刚发生了塌方,现在不方便进去。你们要是想找人,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说罢,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轿帘之中。
“嘿嘿,听见了吧,还不快走!”
只见那名将士此时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如同一座山岳般稳稳地挡在了二人跟前,目中的轻蔑之色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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