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此刻的庆安,正连同他头顶那张钹碗一起,浑身颤栗不已,脚底更是不受控制地向后“蹬蹬蹬”接连退出三大步,这才算是勉强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然而他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一会儿涨得通红如血,一会儿又苍白如纸,浑身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仿佛在下一个瞬间,他便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肆虐,会直接瘫软在地。
“哈哈哈——!”
“不过如此!”
刘副总旗见此一幕当即大笑一声,随后手中法诀连掐,控制着长剑,一点点向着庆安周身的光罩之内刺去。
半寸。
一寸!
转眼间,长剑已经透过光罩,触碰到了庆安的头顶,只需再进半分,便能将他那光秃秃的脑袋搅得粉碎!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传来的一阵骚乱,却是令二人同时一惊。
“啊!你是谁!别过来!”
一名丫鬟率先发现了身后于黑暗之中偷偷潜伏过来的江真。
对方那披头散发,满身血水的模样,令她差点吓丢了魂,当场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面。
于是众人纷纷转头看去,皆是被眼前此景吓了一跳。
但江真此刻已经顾不得太多,眼下自己距离那宁无财仅有几步之远,此等良机他又怎肯放过!
于是索性便不再隐藏身形,抄着刀直接蹬步上前,向着宁无财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老杂毛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受死!”
“噗!”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飞上天空。
但死的人,却不是宁无财,而是其身旁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也就是江真最开始见到的那名老者。
他或许是跟了宁无财多年的心腹,或许是这宁府的某位管家,就在江真一刀向那宁无财砍下去时,他猛的扑了过来,挡在了宁无财身前。
动作之快,甚至连江真都没反应过来。
但不论他是谁都不重要了,因为老者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最终重重地砸落在了地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啊——!杀人了!”
“快跑啊!”
下一刻,周围那些宁府的下人和一众宁家人一个个面露惊恐,仿佛被什么恐怖之物追赶,尖叫着四处逃窜。
“拦住他!”
“跑什么!你们这帮白眼狼!”
孤零零的宁无财被众人遗弃在了原地,他匍匐在地上,一双老手在地面胡乱抓挠,拼命远离向着自己一步步逼近的江真,同时嘴里发出阵阵嘶吼,试图让其余人带着自己逃。
然而却无一人理睬他,亦无人真心欲回施救。
毕竟,宁无财一死,所有宁家旁系皆可受益,皆可从其遗产中分得一杯羹。
而那些宁家下人更是远远逃离现场,将道德、良心尽皆抛诸脑后,跑的比所有人都快。
此时此刻,自己的性命方为重中之重。
“这次轮到你了!”
江真一击不成,再度奔到近前,一刀向那宁无财的脖颈斩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剑“嗖”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从江真和宁无财中间穿过。
眨眼间,江真就感觉握刀的右手凉飕飕的,然后这手居然就这么飞出去了。
“手没了……”
这是江真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就是“我滴个亲娘嘞,小命要没了!”
因为这把长剑斩断他的手臂之后,竟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再度向他袭来。
江真只觉亡魂大冒,赶忙就地一滚,滚到了宁无财的身旁,同时后背一凉,背上的一大片皮肉瞬间被长剑带走,令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副总旗快救老夫!”
“长寿丹…老夫…老夫都给你!”
宁无财见状仿佛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不远处的刘副总旗大呼道。
刘副总旗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一只眼睛盯着庆安,一只眼睛盯着江真,心思还得放在操控长剑上面,所以就算听见了宁无财的这句话之后,脸上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喜色。
赶忙双手法诀再掐,再次操纵飞剑向着江真激射而去。
江真见状却丝毫没有慌乱,即使自己一只手没了,还有另外一只手。
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翻了起来,接着一把将宁无财提到了自己身前。
“啊——!”
“住手!快住手!”
宁无财看着长剑奔着自己飞了过来,瞬间吓得尿了裤子,黄汤顺着腿裤滴落不停,淌到了江真的脚上。
江真眉头紧皱,却并未松手,反而将宁无财提得更紧了一些。
那长剑转瞬即至,眼看就要刺穿宁无财的胸膛,却最终突然在空中一顿,接着“锵”地一声插入了旁边的地面。
此刻刘副总旗脸色铁青,怒视着江真吼道:“你跟这和尚是一伙的?!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深更半夜潜入宁家到底意欲为何!?”
刘副总旗虽然这般说着,但右手掌心却是悄悄握着一道符箓,此举只不过是想先稳住江真,之后另行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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