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右手边这个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一间装饰典雅的卧室,江真匆匆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就抬脚退了出去。
眼下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自己现在身上可是背了好几十条人命,甚至还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此间事了,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妙。
“都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今天杀的还不够痛快,谁要是觉得自己脑袋放在肩膀上不自在,现在随时可以去报官!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他!”
江真的声音不大,但却底气十足,在场的一众宁家老小听后尽皆面色惨白,下意识的退后三步,垂首屏息,竟无一人敢离开半步。
“哼!好自为之!”
撂下句狠话江真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离去,谁料他刚来到炼丹室的外面,却被先前那个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仙师!仙师!我等之前……有眼无珠冲撞了仙师,这里有些许薄银奉上,还望仙师笑纳!”
只见中年人一脸谄媚的从身旁一位小厮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托盘,打眼一看,上面竟然摆满了一块块金灿灿的金锭!
这些金锭的数目极其骇人,粗略一算大致得有几百两!江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甚至连摸都没摸过,所以一时之间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这……”
中年人见江真一副为难的模样顿时一惊,他还以为是对方嫌少,眼角顿时抽搐了一下,于是赶忙向身后的一人吩咐道:“去!再去给仙师多拿点,有多少拿多少!”
“啊……是!”
得到吩咐的几人听闻此言立刻脚步匆匆地往库房跑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中年人转过身对着江真,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双手稳稳的把着托盘,额头上却不自觉的沁出冷汗,小心翼翼观察着江真的神色。
江真喉结动了动,目光在托盘里的金锭和中年人的脸上来回徘徊,脑海中天人交战。
几百两黄金,足够他隐姓埋名过上好几辈子优渥的生活,可一想到这些金子来路不明,心中又泛起阵阵不安。
若是带着这些金子离开,行踪必然引人注意,被官差追查的风险也会大大增加,更何况他现在走火入魔有病在身,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带着这么多金子更是累赘。
况且自己明明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这中年人不记恨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送上这么多金子呢?
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可当江真拿起一块金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牙咬了一下,发现是真金白银之后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思来想去,江真内心悲叹一声,沉着脸,把金子扔进托盘里,接着挥了挥手道:“拿走!谁稀罕你的臭钱,明日正晌午时,把它们全都换成米和衣,发给全城穷困百姓。”
中年人闻言瞪大双眼,托盘在手中摇晃两下,令金锭相互碰撞发出了两声清脆声响,紧接着只见他喉间滚动两下,干笑道:“仙师莫不是说笑?这……这……”话音未落,去取金锭的小厮们已抱着沉甸甸的木箱折返,看见江真摆手的动作,齐刷刷僵在原地。
“怎么?”
江真忽的上前一步,血淋淋的长刀瞬间抵住中年人的咽喉。
“你以为我好商量?!”
“老子今天杀那几人不过是为民除害,你等若不乖乖照做,我便一把火烧了这宁府!”
冰冷的话语一瞬间变成滔天的杀意,如实质般笼罩众人。
宁家众人中一位老妇人“扑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仙师息怒!我等照办便是!”其他族人见状,也纷纷跪地叩首,中年人更是被吓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
江真狞笑一声,见已经达到了目的便抽刀欲走,谁想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无量真迦善哉善哉。”
江真闻声眉头微蹙,转身就看见庆安迈着步子缓缓向他走来,怀里还抱着宁荣那半透明的尸体。
“人都没了,你还抱着她作甚?!”
江真的长刀尚未完全归鞘,又缓缓抽出半截,刀身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狰狞的暗红。
庆安见证不慌不忙地将尸体轻轻放下,僧袍下摆扫过地面的金锭,发出细碎声响。
“江施主息怒吧,宁施主一路不易,况且人死为大,其它的暂且不谈,还请容小僧为其后事与宁家人交代一番,如江施主想取在下性命,等在下交代完再取也不迟,如何?”
闻听此言,江真的怒气消散了少许,紧接着内心深处就涌起一股深深地愧疚之意。
是啊,宁荣已经死了……
尽管双方只经历过一两次鱼水之欢,但对方毕竟是他肉体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当初如果再让他选一次……
“算了…随便你吧…”
江真摇了摇头,双手抱刀入怀,望着空处默不作声了起来。
“呵呵,善哉善哉。”
庆安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随后对着身前一众跪在地上神色各异的宁家人说道:“各位施主,贫僧名为庆安,在西边小无相山,殊胜寺出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