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真本以为这么大个殊胜寺,能被称作方丈之人,必然是德高望重,慈眉善目之人,就算自己宁死不当这个和尚,对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才对。
谁想到这老杂毛一上来就对他这个小辈施加“辣手”,现在更是强行扣留,真让他始料未及。
不过现在想想,他觉得对方此举倒也显得合理,毕竟庆安就坑蒙拐骗把他一路骗上了山,那对方口中的方丈又他娘的能是什么好鸟?
眼下他浑身已被束缚的严严实实,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但就凭这样就想让他屈服,那是门儿都没有。
此刻江真死死盯着老方丈的脸,眼中杀意毫不掩饰,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怎么?看你这模样,似乎还不愿意?”
“别人挤破头都想来这上峰修行,你却倒好,也罢,强扭的瓜不甜,待我取了你这对眼睛,你就可以滚下山去了。”
老方丈眯起泛着金光的眼睛,两根枯瘦的双指骤然并拢,一点点向着江真探去。
就在此时,一旁的庆安猛然起身,挡在了江真身前,他此刻身上的僧袍已被冷汗浸透:“方丈!江真他贱籍出身,一向不懂礼数!可否先饶过他这一次,弟子替他受罚……”
老方丈悬在半空的手指微微一顿,脸色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你竟如此护他,说说因何缘由。”
见此一幕,江真心中稍感宽慰,他未曾料到庆安这和尚虽总是对他坑蒙拐骗,然至关键时刻却颇为仗义,此举一出,二人之间的恩怨自此算是一笔勾销了……
“弟子……弟子曾遭一伙匪寇挟持。”庆安一脸真挚的开口说道:“幸得江施主仗义出手,弟子方得幸免,而后我二人又遭另一伙匪寇追杀,若非江施主舍生忘死,弟子恐早已……”
“更为关键的是,弟子在回寺的路上,得知了一个关于玄璃卫的惊天秘密,若是没有江施主相助,这个秘密不知道还要埋藏多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平民百姓会遭其毒手!所以,弟子认为,江施主……”
“你说什么?”老方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玄璃卫又犯了什么蠢事?!”
庆安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弟子今日回寺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向您引荐江施主,而第二件要事,则是那玄璃卫竟在暗中利用平民百姓炼制人丹,涴湖城宁家家主宁无财,就是受了玄璃卫一位副总旗的蛊惑,将全家少小炼制成人丹,用来延长己寿,据说他们背后是受了百夫长陆川雄的指使,而江施主,他为了揭露玄璃卫的恶行,不惜深入虎穴,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老方丈闻言脖颈青筋暴起,泛金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陆川雄......他竟敢背着国师私底下干这种勾当……”
说完,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张开五指对着江真的胸前狠狠一抓。
下一刻,一个小布袋就在江真绝望的眼神中从怀里猛的窜出,向着老方丈激射而去,最终被其牢牢抓在了手里。
“我说什么东西这么扎眼,原来是这,呵呵。”老方丈轻笑一声,并拢双指从袋子里夹出一粒,随后放在眼前打量了起来。
“这个味道,有些眼熟……”
老方丈指尖突然剧烈颤抖,那粒泛着幽香的丹药在他掌心腾起丝丝黑雾。
“倒是一件残次品,可有寻到丹方?”
老方丈看向庆安,后者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又看向江真,江真内心苦笑一声,眼神飘向了自己鼓鼓囊囊的怀中。
“刷!”
下一刻,江真上衣被扒了个精光,无数琐碎的物品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
有破旧的铜钱、几枚碎银、沾满油污的干粮、几本破书,甚至还有一件宁蓉的肚兜……
老方丈眼神如鹰,瞬间锁定了其中一个竹简。
“果然在这里!”
他一把夺过那竹简,紧接着反手一挥,江真整个人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大殿的墙壁之上,咳出一口鲜血。
落地之后,江真紧捂胸口,嘴角渗出血迹,眼眸中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他原以为自己伤势加重,岂料一起身,全身上下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与轻松,仿佛方丈适才那一掌,将他体内郁结的气血尽数疏通开来,令他惊愕万分。
老方丈慢悠悠的打开竹简,目光扫视着上面的丹方内容,脸上逐渐绽开笑容:“哈哈,证据在手,到时看他们在国师面前怎么狡辩!”
说罢,他转头看向庆安,眼神中满是赞许:“做的不错,庆安,为师稍后定会奖赏于你。”他接着转头看向江真,眼神中少了许多狠厉,多了几分审视:“至于你,虽觉出了浮屠眼,但却一点教养都没有,你今后就给我滚去中峰,不许离山,由庆安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等你什么时候学会长幼尊卑了,再言其它!”
庆安听到方丈松了口,面上也是一喜,赶忙行礼道:“多谢方丈宽宏大量!只是江施主此前不幸失…失手杀了那玄璃卫的副总旗,现如今,宁家剩余族人尚处于危险之中,若被玄璃卫察觉,恐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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