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对方的话后,江真微微有些吃惊,同时也很想亲眼见识一番。
不过秦痒说这个所谓的玄者黑市只有丑时才会开放,最多持续一个时辰。
而下一次开放时间是三天之后,他便只得就此作罢。
随后在秦痒的安排下,江真住进了客栈的另一间空房。
房间不大,床铺桌椅什么的都比较老旧普通,唯一还算贵重的物件就是桌上摆着的一面铜镜。
除此之外中间还摆着一个洗澡盆。
秦痒接了几桶水,来回几趟就将其盛满了。
“多谢秦兄仗义相助,又是给在下吃的又是提供住处,在下这里有些银两,若是不嫌,就请收下吧。”
江真不动声色的掐破指尖,摸入了怀中的画卷,随后取出几两碎银,向着秦痒递了出去。
秦痒看了看,随后轻笑一声,也不嫌他手脏,慢慢接过银子,说道:“廖兄不必多虑,我等游玄本就没有他人扶持,若再不相互帮助,混个好名声,今后又该如何立足,今日在下帮了你,他日等到在下有难之时,还请廖兄莫忘此情。”
“应该应该。”
“呵呵呵,那廖兄暂且好好休息吧,在下也要回去眯一会。”
秦痒落下句话,便动身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江真缓步来到房门跟前,听着对方的脚步按照来时的屋子走去,最终伴随着关门声消失不见,这才长出了一口浊气。
对方这般如此热情,或许是另有所图,又或许是没认出他,反正秦痒此人暂时并没有对他用什么小动作,看来此地还算是一处较为安全的落脚点。
但即使是这样江真也没有掉以轻心。
立刻搬来桌椅抵住了房门,又把洗澡盆里的水接出来,往门口撒了一地水,最后拿着那块铜镜放置在了虚掩的窗柩上面,这才算是觉得安心了几分。
只不过…当他看清面前铜镜里的身影之后,顿时愣了好半天。
“这…这是我?”
江真难以置信的取下铜镜,对照着里面的人脸,上下打量了几番。
随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痒还有他姐没有认出自己这个通缉犯来了。
只见铜镜里他的身形整个人从上到下都瘦脱相了。
并且脸上和身上,全是污秽不堪的泥垢与血痂,杂乱的发丝黏在额角,原本的眉眼被灰扑扑的颜色掩盖,加之逃亡时被荆棘划伤的血痕交错,整个人活脱脱像个失魂落魄的乞丐。
还是个裹着各种兽皮的乞丐。
不过最让他感到意外的就是自己左眼中的那抹绿芒竟然不见了。
至于是何原因,他却是想不出,总之是一件好事,想那么多干什么。
江真心情大好,随后便解开浑身兽皮,带着“奇刃”一块,扎进了澡盆里面,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最后爬上床,开始打坐恢复法力,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披上兽皮,挪开椅子,打开房门一看,竟然是秦痒他姐。
这女人右手里抱着一些旧衣服,左手还拿着几张麦饼。
“他出门了,让我来给你送几件衣服,还有吃的。”
“多…多谢。”
江真微微一抱拳,从女人手中接过了两样东西。
“他还说等你醒了,就去城外的枫叶林中找他,有事想跟你商量。”
“哦…好…”
江真听罢感到一阵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女人说完在他干净不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就走。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稍微短一点的粗布裙,露了一双洁白的小腿在外面。
江真的视线慢慢从下往上滑,最终盯着那两团玉盘,直到其主人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了,才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关上门,将麦饼放在桌上,先展开那堆旧衣服查看。
布料虽粗糙,倒也干净,似乎有点小,只能算勉强合身。
一边换下衣服,一边回想着秦痒姐姐转身时晃动的衣角,喉结又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被这种女色分了神。
也不知道玩心现在怎么样了,当初他总嫌弃对方没事就来骚扰,现在却是十分想念那种感觉。
吃完麦饼,快速换好衣服,江真用一块虎皮裹住“奇刃”,循着记忆往城外走去。
他记得那片枫叶林不算远,昨天他就是从那穿过来之后,才看见的城墙,然后钻了狗洞。
行走在城中的主干道上之后,他深深体会到了战争即将到来的紧张氛围之感。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半掩着门板,行人们脚步匆匆,不时有身着铁甲的士兵策马而过,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街角处,几个孩童正围着几张泛黄的通缉令还有征兵告示指指点点,江真下意识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通缉令上的画像虽有些模糊,但那道标志性的光头,还是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于是便拦住了一个街边的游商。
“这斗笠怎么卖?”
“一两银子!不划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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