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带走“流光溢彩·幻虹樽”的震撼尚未平息,奇物斋又迎来了一个里程碑式的时刻。
这天上午,一个穿着半旧绸衫、面容憨厚中带着精明、眼袋有些浮肿的中年男人,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挤到了柜台前。他正是奇物斋的第一位顾客——粮店老板张德福!
与第一次开罐时的肉痛和第二次开罐亏本后的懊恼不同,此刻的张德福,脸上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激动、疲惫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被翻得卷了边的册子,郑重其事地摊开在柜台上。
那册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日期、开罐数量、开出物品和金额!这正是他这两个多月来,风雨无阻,每周必来开满十个罐子的“开罐日记”!
“掌柜的!”张德福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指着册子最后一页的统计,“您看!整整五十个!我张德福,在您这儿开满了五十个普通罐子了!按规矩…按规矩,我有资格买那个…那个许愿罐子了!对吧?”
他的话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店里店外激起了滔天巨浪!
“许愿罐子?!”
“什么许愿罐子?”
“开满五十个普通罐子才能买?!”
“一千两银子一个?!”
“嘶…比普通罐子贵十倍啊!”
“张老板真狠啊!开了五十个了?!”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知道普通罐子,却极少有人注意到墙上木牌角落那行关于许愿罐子的小字说明。此刻,第一位达成“开罐五十”成就的勇者出现了!而且,还是这位最初亏了六百多两、一度发誓再也不来的张德福!
怀安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第一位达成者会是张德福。看着对方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和那本记录详实的“开罐日记”,怀安心中也升起一丝感慨。这位张老板,是真真正正的“罐子发烧友”啊!亏了钱,反而激发了他的执念?
“张老板好记性,好毅力!”怀安由衷地赞了一句,指了指墙上木牌,“没错,累计开启五十个普通罐子者,可获得购买许愿罐资格。许愿罐,一千两白银一个。您确定要购买吗?”
“买!当然买!”张德福毫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又摸出几张银票,凑足了一千两,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斩钉截铁,“一千两!给我许愿罐!”
整个店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柜台。一千两!一个罐子!这将是奇物斋开业以来最昂贵的一次开罐!能开出什么?传说中的红光神物?还是…血本无归?
怀安收好银票和银子,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他转身,没有去后面堆普通罐子的地方,而是俯身,从柜台最下方一个上了锁(象征意义)的小木箱里,取出了一个罐子。
这个罐子,大小与普通罐子无异,依旧是灰扑扑的陶土材质,但罐体上却多了一些暗金色的、玄奥繁复的云纹图案,底部那个“奇”字,也变成了暗金色,隐隐透着一丝不凡。正是许愿罐!
怀安将许愿罐轻轻放在张德福面前:“张老板,许愿罐在此。开罐之法相同,祝您好运。”
张德福看着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罐子,呼吸变得无比粗重,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一千两!这是他粮店大半年的纯利!但他想起自己开出的那五十个罐子,想起亏掉的钱,想起那些开出好东西的人…尤其是想到“许愿”二字,心中那点赌博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他猛地一咬牙,双手捧起许愿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店铺中央最空旷的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比以往任何一次开罐都更加沉闷、更加响亮的碎裂声炸开!紧接着,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璀璨到极致的、如同星河倾泻般的紫色光芒轰然爆发!光芒之盛,瞬间淹没了整个店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直视太阳!光芒并非一闪而逝,而是持续地、如同呼吸般脉动着,将整个奇物斋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紫色的光晕中,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星辰在流转、生灭!
“紫光!是紫光!”
“不对!比温太医那个紫光强太多了!”
“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神迹!这是神迹啊!”
人群在短暂的失明和震撼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连怀安都被这阵仗惊得眯起了眼。许愿罐开出的也是紫光?但看这光芒的强度和特效,绝对比温太医那个紫光物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光芒足足持续了十几息,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当人们的视力恢复,看清地面中央的景象时,整个店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在许愿罐碎裂的中心,没有散碎的陶片(似乎被那强光湮灭了),只有一件静静铺展着的…华服。
那是一件无法用任何现有词汇去形容其华美与梦幻的宫装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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