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磁浇渊
泰山南麓,星光巨犁犁出的、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边缘。
熔融的岩壁,依旧散发着暗金色的微光,和灼人的高温。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和岩石汽化的刺鼻气味。
沟壑如同大地的伤疤,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镜。
向下望去,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令人心悸的,绝对黑暗。
慕容恪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堪堪避开了巨犁的正面犁锋,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脸色惨白如纸,胸前的绷带,已被渗出的、带着青铜碎屑的,黑血浸透。
望着平原上,那纵横交错、如同星图烙印般的恐怖沟壑。
望着瞬间化为乌有的,前军和营寨,他眼中没有悲痛。
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更加冰冷的疯狂。
“地龙脉…被那怪物和九鼎强行抽取、扭曲…才形成了这…这‘星犁’之力…”
慕容恪的声音嘶哑,带着重伤后的喘息,却异常清晰。
它犁出的沟壑…不仅是毁灭之路…更是地脉断裂的伤口!
这是那怪物,力量延伸的触角!只要…只要冰封这沟壑!
冻结地脉伤口!便能…切断它与山下地脉的联系!
这星犁…便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他猛地将手中那块,一直紧握的万年玄冰,狠狠按在胸前,那半截青铜剑尖之上!
“以吾魂!通玄冥!唤…北溟寒渊!”慕容恪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头发瞬间变得灰白!
但那块万年玄冰,却爆发前所未有的幽蓝寒光!
光芒之盛,瞬间压过了沟壑边缘,暗金色的星芒!
与此同时,他身后,数百名早已准备好的鲜卑萨满,同时割开自己的手腕!
滚烫的、带着秘法加持的鲜血,喷涌在脚下,早已刻画好的,巨大寒冰法阵之上!
法阵瞬间被激活,无数道幽蓝色的符文亮起,散发出冻结灵魂的寒意!
“献祭!”慕容恪厉吼!
萨满们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扑火的飞蛾。
一个接一个,纵身跳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星光沟壑之中!
他们的身体在坠落过程中,迅速被法阵引动的,恐怖寒冰魔力冻结、结晶。
化为一座座,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向下无限延伸的“人形冰碑”!
轰隆隆——!沟壑深处,传来沉闷的巨响,仿佛沉睡的寒冰巨兽被唤醒!
出现一股无法形容其寒冷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幽蓝寒潮。
顺着萨满们献祭形成的“冰碑通道”,如同决堤的冰河,从沟壑深处,汹涌喷薄而出!
嗤嗤嗤——!寒潮所过之处,沟壑边缘那流淌着暗金星光的熔融岩壁,瞬间被冻结!
发出刺耳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响!
暗金色的星芒,被幽蓝的寒冰迅速覆盖、吞噬!
深不见底的沟壑,从底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封堵。
被幽蓝色的、厚达数十丈的坚冰,迅速填满!
恐怖的寒气,顺着地脉断裂的伤口,疯狂地向,泰山内部蔓延!
试图冻结那,狂暴的地脉能量,切断九鼎与山下大地的联系!
玉皇顶上,九鼎的嗡鸣猛地一滞,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鼎身流转的星辰光芒,瞬间黯淡了许多!
那柄悬停在,平原上空的星光巨犁,光芒剧烈闪烁。
形体变得模糊不稳,犁尖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显然,地脉能量的传输,被这来自北溟的恐怖寒潮,严重干扰、阻塞!
“呃啊——!”巨茧顶端,冉闵的痛苦人脸虚影,发出更加凄厉的咆哮!
巨茧本身,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些扎入大地的,青铜根须和血肉根须,如同被烫到般,猛地收缩!
巨茧与九鼎的能量链接,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和紊乱!
“慕容恪…好毒!”谢道韫望着山下,那被幽蓝坚冰迅速填满的,巨大沟壑。
感受着地脉传来的,剧烈寒意和阻塞感,脸色剧变。
“他要用北溟寒渊之力…冻绝泰山地脉!彻底废掉九鼎的‘星犁’!”
“不能让他得逞!”苏慎那只金属化的手臂,猛地砸在岩石上,溅起火星。
“星犁一散…天王最后的力量就…就完了!山下那些狗贼,就会一拥而上!”
“瘟娘子!地藏使!”谢道韫猛地转头,语速快如连珠。
“你们收集的‘地磁元母’和‘弱水之精’呢?快!”
“在这!”瘟娘子从腰间一个特制的、不断渗出寒气的铅盒中。
小心翼翼地捧出闪烁着七彩金属光泽的、如同流动水银般的奇异沙粒——地磁元母。
“还有!”地藏使也迅速打开,一个密封的陶罐。
里面是半罐粘稠、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液体——弱水之精。
“苏慎!你的‘引雷枢’还能用吗?”谢道韫看向苏慎那只,冒着电火花的残破机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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