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燕燕举着化妆刷惊叹,
“这哪是旗袍,分明是把江南的春天穿在了身上!”
林心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下鬓边的珍珠发夹,她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也不知道景琛忙完了没,听说今天董事会的事很多,嗓子该说哑了吧。”
说着便往妆奁里翻找琉璃杯,
“我去给他倒杯润喉的胖大海。”
安燕燕“噗嗤”笑出声,把化妆刷往胭脂盒里一丢,扑过去搂住林心的肩膀,
“哎哟,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贤妻良母模式啦?刚才被夸得脸都红了,这会儿提起傅总倒是落落大方!”
她伸手戳了戳林心发烫的脸颊,
“我看你啊,倒像是把'傅景琛夫人'这五个字穿在了身上!”
林心被戳得缩了缩脖子,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说什么呢!不过是顺手......”话没说完就被安燕燕的尖叫声打断。
“还说顺手?昨儿是谁半夜拉着我视频,非要确认'雨过天青'配那条月亮项链好不好看?”
安燕燕学着林心的语气,故意拖长尾音,
“那个玉牌和月亮项链比了又比......”
“安!燕!燕!”
林心抓起软垫作势要砸,却被对方灵活躲开。
少女清脆的笑声撞在雕花窗棂上,惊飞了檐下小憩的麻雀。
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将两人追逐的身影映在绣着并蒂莲的屏风上,倒像是幅会动的工笔仕女图。
和安燕燕打闹了一阵,袁丽看着闹腾的两人笑了笑,林心起身去厨房倒水。
推开厨房雕花木门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着糯米甜香扑面而来。
正在分装八宝饭的婶子们手一抖,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烧火的大爷举着柴火愣住,火苗险些燎到眉毛;就连案板上刚杀好的鲜鱼,鳞片都在阳光下闪得格外刺眼。
“乖乖,这是仙女下凡啦!”
王婶手里的红枣“咚”地掉进豆沙馅,溅起星星点点的红。
人群瞬间像沸水里的饺子,呼啦啦围上来。
李嫂擦了擦手踮着脚摸林心袖口的孔雀羽绣,嘴里直念叨,
“这针脚比我纳鞋底细十倍!”
张大爷眯着眼凑近,花白胡子差点扫到衣襟,
“雨过天青啊,我年轻时在苏州见过,没想到在咱镇上又开了眼!”
林心被夸得耳尖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安燕燕身后躲。
谁知安燕燕突然伸手,指尖灵巧地绕起她一缕青丝,像把玩珍贵的丝绸,
“早说了我家心心是最俊的!你们瞧瞧这身段,这气质,穿上旗袍就是从《牡丹亭》里走出来的杜丽娘!”
她仰着下巴的模样活像开屏的孔雀,末了还不忘冲林心眨眨眼,发梢红绸带扫过林心发烫的脸颊。
灶台的铜锅里,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混着此起彼伏的赞叹,把整个厨房熏得暖融融的。
康源正巧端着刚出锅的状元糕进来,竹屉白雾散尽时,他望着人群中央那抹烟雨朦胧的蓝,手中糕点险些滑落——这颜色,倒与京市胡同里那株玉兰初绽时的天色,有几分相似。
林心捧着青瓷茶杯穿过回廊时,指尖还残留着厨房的温热。
廊下悬挂的铜铃被穿堂风拂响,清脆声响与她步摇上的珍珠轻颤声交织,恍惚间竟像是谁的心跳漏了半拍。
雕花木门虚掩着,屋内传来傅景琛低沉的嗓音,混着投影仪轻微的嗡鸣,她下意识放缓脚步,耳尖却不自觉地发烫。
门隙间透出的蓝光将屋内场景镀上层冷调滤镜,傅景琛端坐在会议桌后,素色织锦茶席上摆着未饮尽的龙井。
他今日特意换上深灰暗纹云锦长衫,衣襟盘扣是与林心旗袍同色的天青色缂丝,袖口卷至小臂处,腕间和田玉镯与她旗袍领口的盘扣遥相呼应。
暗纹里细密的缠枝莲纹样,正与林心裙裾上的牡丹刺绣在光影里缱绻纠缠。
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傅景琛本在批注文件,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一抹流动的雨过天青。
丝绸摩擦的窸窣声比任何提示音都要清晰,他指尖骤然僵在回车键上,看着那抹水色涟漪从门缝漾进来——林心鬓边的珍珠步摇晃碎了一室蓝光,旗袍上金线绣就的牡丹随着步伐轻颤,仿佛要从绸缎里挣脱出来。
“给你倒了杯温水。”
林心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糯米糕,将青瓷杯轻轻推到他手边。
傅景琛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死死钉在她泛红的耳垂上,那里还沾着若有若无的胭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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