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的命盘在反噬虚界!"大司命骨鞭突然抽碎自己残余的玉珏,迸溅的碎片里每一粒都映出少司命消散前捏碎心口青铜枝的画面。我腕间灰烬突然发出编钟般的轰鸣,墨色莲瓣顺着雷火灼烧的轨迹爬上大司命残破的袖袍——那上面孝公亲赐的玄鸟纹竟开始啄食范行眼中涌出的墨汁!
骊山地宫传来的埙声突然转为妹妹及笄礼时的编磬清音,每声震颤都让人面鱼额间的巽位图腾剥落一片。当第九条鱼挣脱黑狗血的桎梏时,我锁骨处生根的并蒂莲突然开出浸透星屑的花——花瓣上蜿蜒的纹路正是赢驷密报中缺失的巽位阵眼图!
范行突然将桃木簪捅进自己心口,喷涌的却不是血而是三百年前孝公封印社稷玉时的祝祷词。那些金字咒文缠绕着青铜枝桠,竟在穹顶星图里拼凑出老道消散前未说完的谒语:"骊山断龙石下封存着......"
大司命溃散的身躯突然凝成玄鸟节杖缺失的杖尾,重重戳进祭坛中央的龟甲阵眼。整座神庙开始倒映在妹妹染血的星屑里,我看见自己的左手正在青铜椁中书写赢驷呈报的巽位布防图——而右手握着的判官笔尖,竟滴落着大司命当年为少司命点眉间花钿的辰砂!
"——封存着阴阳契的鲛人冢!"
我嘶吼着接住谒语的刹那,整座青铜瓮突然倒扣进地脉。三百里外骊山地宫爆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妹妹坠井时断裂的玉簪竟从棺椁缝隙激射而出,簪头沾染的星屑正与判官笔尖的辰砂共鸣出凤凰清啼。
玄衣男子流淌的青铜溶液突然凝固成孝公腰牌,重重砸在倒悬的浑天仪上。二十八宿方位图在墨汁中扭曲成妹妹绣绝笔诗时的走针轨迹,每一处转折都精准对应赢驷密报中的巽位暗门。当北斗第七星彻底吞没社稷玉的阴刻纹时,我后颈灼痕里翻涌的海水突然褪去咸腥——那分明是十五岁及笄礼上,少司命打翻在我掌心的百花凝露!
"就是现在!"范行染血的桃木簪突然引燃周身穴位,迸发的磷火将五铢钱熔成七十二枚青铜卦签。大司命残破的玄鸟纹广袖裹着雷劫劈下,却在触及妹妹灵体的瞬间化作漫天流萤——每只萤火虫腹中都闪烁着《连山》残卷的卦辞!
骊山地宫传来的埙声突然具象成青铜椁表面的铭文,那些淌着黑血的人面鱼竟开始反噬棺椁。我腕间灰烬凝成的判官笔轰然炸裂,飞溅的墨色莲瓣扎进玄衣男子眉心时,他腰间玉珏突然映出三百年前孝公封印鲛人冢的敕令——而那道敕令的印泥,分明混着妹妹坠井当夜染在井沿的胭脂!
青铜枝桠在卦签灼烧下突然开满墨莲,每朵莲花蕊中都坐着个正在消散的老道虚影。当第九十九个虚影捏完辟邪诀时,整座神庙的地基突然塌陷成星砂漩涡。少司命破碎的灵体在漩涡中心重组,她心口插着的青铜枝竟开出浸透辰砂的并蒂莲——与我锁骨处的胎记完美契合!
"阿沅!"
大司命溃散的身躯突然凝成实体,骨鞭甩出的雷火在触到并蒂莲的瞬间转为温柔春雨。他颤抖的指尖还未触及妹妹发梢,整片虚界潮汐突然在鲛绡绝笔诗上凝固成琥珀——琥珀中封存的正是孝公当年斩断阴阳契时,溅在社稷玉上的那滴天子血!
范行突然拽断自己三根肋骨掷向漩涡,森白的骨茬在星砂中化作三条青铜椁的镇魂钉。当钉尖刺穿人面鱼额间的巽位图腾时,我后颈灼痕里突然浮出妹妹及笄那日偷偷塞给我的犀角梳——梳齿间缠绕的发丝正与骊山地脉深处的龙气共鸣!
"以血为契!"
玄衣男子的咆哮震碎了七十二面夔纹镜,飞溅的铜片却在半空拼合成孝公密诏的残卷。少司命染血的指尖突然穿透时空,轻轻点在我正在书写巽位布防图的左手背——灼热的星髓顺着血管逆流而上,在视网膜上炸开整幅骊山皇陵的堪舆图!
大司命的骨鞭与玄鸟节杖同时刺入地脉,三百里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当青铜椁中我的倒影终于写完最后一笔时,妹妹眉间的辰砂花钿突然在虚空绽放——那抹嫣红化作万顷星河,将整座虚界神庙拖进了骊山地宫沸腾的龙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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