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撑开眼皮,少司命粉扑扑的小脸近在咫尺,像熟透的水蜜桃般泛着红晕。她鼻尖还冒着细细的小呼噜,嘟囔着梦话:"呆、呆子...敢变心就咬洗你..."
我嘴角不自觉翘成月牙,刚想翻身,却发现被这团软绵绵的小东西压住了袖角。罢了罢了,指尖轻轻绕着她的发丝,任晨曦在睫毛上跳起圆舞曲。
"再陪我赖会儿床吧~"
窗棂外忽地传来银铃碰撞般的脆响
少司命睫毛颤了颤,鼻尖突然像小动物般翕动:"杏仁酪...还有玫瑰酥!"她猛地睁眼与我四目相对,红眸里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庭院里热闹非凡,众神巫幻化成凡人模样,大司命正和范行嘻嘻哈哈聊着天,只是那飘忽的眼神总往门口溜达,活像在等什么大人物闪亮登场。
拄着桃木杖的老妪突然抽动鼻翼
"云中君又烤焦点心了?"
"分明是东君特制的蜂蜜酒!"书生打扮的湘君拍开酒葫芦,被身侧湘夫人揪着耳朵夺了过去。
范行揪了揪衣角左顾右盼,心里直犯嘀咕:好家伙,合着就我一根独苗撑婆家场子啊!
天边忽地扑棱棱掠过几羽白鸟,霞光如打翻的胭脂盒般漫开,她踏着碎金般的晨光翩然而至,雪色裙裾翻飞如云,鸦羽长发间一双红宝石眸子亮得灼人,手里还拎着个精巧的礼篮:「哎呀呀,久等啦!」
「先生!」范行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声音打着欢快的旋儿往上飘,眼睛唰地亮起来。
礼篮里忽地探出毛茸茸的猫耳
圣心慌忙按住躁动的篮盖:"阿波罗!说好今天不捣乱的!"话音未落,几缕金灿灿的猫毛已随风粘上范行的官服。注:(太阳与月亮们倒是不受虚界干扰,圣心在东方是大圣人,在希腊是雅典娜,总之在世界各地她代表的是智慧与求索)
众神巫款款施礼,圣心忙不迭摆手:"哎哟,各神巫快请起!这大礼我可受不住呀!"转念又拍着脑门嘀咕:"娘家人全都到齐了,我这个婆家人怎么还能慢悠悠不紧不慢呢?"
大司命原本立在一株古槐旁,端着作为长辈的沉稳架子,此刻见圣心与自家妹妹那位呆头呆脑的长生种相携而来,众人行礼,他也顺势收起了刚才对着范行时那几分放松的嘻哈模样,身姿重新挺拔如松。他的目光先是威严地扫过庭院,确保所有神巫不失礼数,最后不易察觉地落在还在门口探头探脑、刚睡醒还带着迷糊的少司命身上,微微皱了皱眉。这小丫头,头发都没梳整齐,穿着睡裙就跑出来,成何体统!指尖微不可见地捻了个诀,一道细微的神光拂过少司命的裙裾,瞬间将那方才压皱的袖角和蹭上的一点点灰扑得洁净如新。(内心:唉,总算能见人了…这馋猫,闻到杏仁酪就跑这么快,穿堂风也不怕着凉。)
一缕异香破空袭来,少司命的馋虫大军瞬间揭竿而起!是东君姐姐!以光速整理仪容推门而出。谁知入眼竟是圣心与范行,领着满殿神巫笑得花枝乱颤——好家伙,这姨母笑都要泛滥成灾啦!
少司命提着裙摆急刹在门槛
"我的杏仁酪呢?"尾音还打着转儿,就见圣心指尖正戳在她偷吃蜂蜜的罪证上。
听到少司命毫无仪态的一声“我的杏仁酪呢?”,大司命本就微蹙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几分。他沉声轻咳一声:“阿阮——”声音不高,却带着兄长惯有的、督促她规正仪态的力道,“注意身份。”虽然话语严肃,但当少司命因为“罪证”被发现而“嗷呜”捂脸,又把糖霜抹到发梢时,大司命指尖轻弹,一道极细的风又悄然卷走了她发梢上那点惹眼的白色碎屑,只余她脸蛋上那点晶莹的蜂蜜显得格外俏皮可爱。他强忍着不去看那点蜂蜜,目光平视前方,仿佛刚才暗中帮忙的不是他。(内心:罢了,贪嘴就贪嘴吧…脸红起来,倒是跟她小时候偷吃蜜桃的样子一模一样。)
圣心眉眼一弯,唰地抖开一卷烫金礼单:"锵锵~我家的聘礼驾到!
看着少司命“哇呜”一声扑上去,对着聘礼双眼变成小星星
大司命背着手,目光状似平静地从那些“波斯蜂蜜蛋糕”、“会跳舞的橄榄枝地毯”、“鸽血红宝石”上一一扫过,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对着身旁的圣心颔首致意:“凡尘之物,倒也新奇有趣。”语气平淡无波,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主要是对(妹妹)那快乐表情的满意。
当月光石雕突然开口并以“阿尔忒弥斯的名义”惊得太一神戳翻点心时,大司命不动声色地移动了半步,恰好用宽阔袖袍挡下了差点溅到少司命新裙子上(哪怕是小睡裙)的点心渣。
圣心突然抄起羊皮卷不轻不重敲我脑门:"就知道我不在时你偷懒!"羊皮纸上墨迹雀跃:"《苏格拉底》全本——特供文盲版!"
“不要啊——天呐!华夏的我都还没完全学会呢!”我哀嚎一声,像被火燎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就想往少司命身后钻。院子里众神巫再也绷不住,齐齐爆发出比刚才更响亮、更欢快的大笑,连屋檐上停驻的雀鸟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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