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我从黄泉的湿冷直接砸进沸腾岩浆上方灼热的无重力区域!失重带来的强烈眩晕感瞬间击中我的另一个隐性“死穴”——那种根植骨髓、对空间绝对失衡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巨爪攥紧心脏。更要命的是,在失去参照物上下翻飞的同时,数十个悬浮的熔岩核心正对我发射出密密麻麻的炎弹。耳朵里是那持续嘶吼的怨灵、眼前是跳跃的算题干扰符……衣服早就成挂不住的焦黑破布条了,精神更是像被塞进疯狂摇晃的沙漏!
“别晕啊小子,”圣心嘲讽的声音在高温扭曲的空间里异常清晰,“晕了就真成‘无定风柳’了!计算炎弹轨迹、推演气流动能、抵消失重偏倚——用墨家的连锁机关符!”
弱点特攻·幻境叠加·负重解题的三重绞杀!
生死之间哪容矫情!我强迫自己忽视那几乎要撕裂理智的尖啸和旋转的干扰算题,强行把被怨灵搅得一团乱麻的识海分割出稳定的一角。痉挛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勾勒——右手凝聚的雷符瞬间与左手挥出的空间锁链绞合成微型阵法!雷光在特定节点震荡引爆,利用冲击制造短暂的空间褶皱偏转炎弹,同时利用反向冲击模拟重力方向感……完成这鬼畜操作的瞬间,熔岩核心的核心暴露出来——就是现在!
引爆!
剧烈的爆炸冲击让我像块破抹布一样旋转着被甩出熔岩核心区域。落地的瞬间,熟悉的青铜地砖冷硬感传来,失重和高温离我而去,脑海里尖锐的怨灵嘶嚎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和被榨干似的虚脱。
“……熔岩爆破方程式有0.6%的能量冗余浪费,”圣心咬着最后一颗饕餮纹山楂,凭空出现在瘫成一滩泥的我旁边,居高临下,“怨灵干扰承受值倒是飙升得不错。喏,下次换个哭声试试?”
“谢、谢、圣、心、姐……提、拔……”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向地上的恢复药水瓶。
暮色染红知识茧外层时,我瘫在星象仪基座上往嘴里灌那味道怪异的药水。范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赌赢了!看这前胸后背的布条!妥妥四题往上!”少司命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肩袖撕裂度对应高强度近身搏杀,应是不差。”林婉儿的声音最柔:“我把外伤断续膏温着……那失重域的瘀血怕是不轻。” 这帮没良心的……衣服都成赌具了!
穹顶缓缓降下今日份的《五年涅盘三年渡劫》习题集,封面闪烁着刺眼的“超维失重稳态方程”和“抗高频虚界干扰符文构型”预告。圣心坐在玄鸟雕像翅膀上晃着双腿,裙摆流淌过哥特式飞扶壁与敦煌飞天浮雕。
“明天试试把痛感转化率调到300%,重点关照‘声波谐振恐惧区’?”她弹指间把我砸向正在播放《九歌与量子纠缠态关联解析》的全息屏,“毕竟今晚背完《齐物论》……说不定就能把那个爱哭鬼怨灵‘彼非吾类,其声亦妄’了呢?”她笑得无害,“大概吧。”
我吐出崩进嘴里的玉简碎片,在更多包含尖叫婴儿怨灵和复杂空间失序的噩梦维度开始扭曲视野的刹那,突然看清药水瓶底那行不起眼的小楷:知识茧浸泡液——老姐眼泪(怀疑是笑出来的)与被打散的‘噪音恐惧’‘失重恐惧’投影混合炼制。
这见鬼的日常地狱,偏偏还有几个家伙等着赌我衣服多破……以及那药水底下扭曲到极致的,温柔。
墨家那边
墨子工坊深处,并非总能听见震耳欲聋的能量轰鸣。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另一种高压静默——磁极阵枢核心区域悬浮的两枚巨大的、不断变幻形态的能量晶簇,正发出低沉嗡鸣,宛如两头危险的星辰巨兽在沉睡中呓语。
范行和林婉儿,隔着两丈距离站在各自的操控台前。他们之间本应流淌着磅礴而有序的能量流,此刻却在无声地抽搐、扭曲,像患了癫痫的光蛇。墨子的最新“教学模块”启动了:随机病变模拟。
“第三、第七主通路,高能量阻抗区……病变了!就在刚才!”林婉儿的声音清冷而急促,通过悬浮在她前方、巴掌大一块布满裂纹的、黄铜色且时不时闪烁失真的古旧法阵传音符响起。传音符另一头连接着范行那边的破铁片。那传音符不仅信号延迟半秒多,声音失真如同在沙暴中讲话,还会时不时自己冒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古语词汇,墨子管这叫“历史的趣味”。
范行粗壮的手指在复杂的符文阵列上飞快滑动,努力维持着汹涌能量流的基本稳定,额角青筋跳动:“知道!左半区能量压强快爆了!压不住我就强行分流向次级通道了!”他的策略简单粗暴——疏导不了就开闸泄洪。但对面的林婉儿必须精确“打补丁”,就像在奔涌的瀑布下方,用算盘珠大小的精密能量针尖缝合被病变撕裂的脉络。
“不行!右半区冗余通道正在维修,不能分流!”林婉儿的抗议随着延迟传来时,范行已经在推操纵杆了。“……停住!范行你这头……”传音符失真地将后半句彻底吞没,只留下滋滋声和疑似“咕噜”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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