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卓氏的根基名剑山庄在鹭峰山,但锁江城府邸也依旧豪华大气,在这城中可算人尽皆知。
鲁浔倒也没故意绕路,很快就到了卓氏在锁江城的府邸。
抬头看着金丝楠木描金匾额上卓府两个大字,鲁浔冷然一笑,手中一甩,一路被拖的血肉模糊的翟地临“砰”的一声撞在卓府的朱红大门上,血迹涂在朱漆面上,仿佛泼洒了一片黑砂,像极了方才挑饼叫卖小贩脸上凝固的盐粒。
卓府内外弟子何其多?卓府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是卓氏设在锁江城的校场,不一会成群弟子冲出大门,手持宝剑,排开阵势,将鲁浔挡在卓府大门前,望之剽悍精干,果真派】气象,有诗为证:
锁江城里卓氏堂,演武子弟叠劲影。
骤起金声剑成阵,惊破云边鹤羽轻。
孔雀翎纹裁绿袖,七修剑绣灿紫金。
剽雄尽是嶙峋骨,列阵如屏气自峥。
打头弟子似是众弟子首席,手中宝剑指向鲁浔,口中大声呵斥。
“哪个不怕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卓氏府邸生事!还不跪下赔罪!”
“跪下!跪下!”
身后弟子随声附和,气势宏亮声断云霭,胆子小的怕是要吓的肝胆俱裂。
可这点场面吓吓旁人还行,如何吓得住陷阵猛?百骑、火烧黑兽千众,刀斩戴冠百首,威压延州群雄的鲁浔?
数百人面前,鲁浔面无旁色,手中遮布束成布团,随手一掷,正中翟地临背上痛穴,打的气若游丝的他惨叫一声,痛的满地乱滚、屎尿齐飚。
首席弟子这才看清地上是何人,当即又惊又怒。
“这,翟少爷!何方凶徒,竟敢动卓家女婿!”
“我是鲁浔。”
“什么鲁…鲁,鲁浔!是破黑兽、斩百首、斗太保、战火魔,百里不留行,一路起刀兵的海门煌天刀鲁浔?鲁宗师?”
首席弟子就是首席弟子,熟知江湖之事,反应过来一瞬间,脸上汗就下来了,不自觉报贯口一样将鲁浔出道以来大事小情说个分明。
“就是我,让卓凌昭出来,就说是我问他,人口案的事他还管不管。”
“这,小人马上就去请三公子,鲁大侠稍等。”
首席弟子一抹脸上汗珠,心道翟少爷怎么惹上这位凶神,连忙去请卓凌昭。
卓氏门庭深广,前门内室间隔廊阁水榭、假山竹林,是以内院几乎听不见前门声响。
此时的卓凌昭手端玉碗金匙,正在在给人喂药。
而这吃药之人自然是周妙彤。
这周妙彤身着雪白中衣,半靠床榻,一头青丝披散在丝绸被褥之上,苍白小脸上带着一抹羞红,小口小口的喝着卓凌昭喂来的汤药。
“妙彤,上次你说药苦,这次我让下人加了蜜饯调和,味道是否好些。”
见周妙彤吃完药,卓凌昭连忙放下玉碗,轻手轻脚将周妙彤扶着躺下。
“多谢公子,妾身早已不是当年的官家小姐,什么苦不苦的,都不算事,公子伤势也需将养,莫为妾身劳神。”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这周妙彤本就一身清雅气质,此时身着纯白中衣,配上这顾影自怜的神态,直如西施捧心般令人心动,卓凌昭也算见过美人无数,可此时竟生出一股将面前这破碎之人一片一片捡拾完整,好好呵护的冲动。
听了这病美人的话,卓凌昭不自觉便剖白几分。
“妙彤因我受伤,我若不照顾妥当,岂非成了毫无担当之人,莫说在下已无大碍,就是伤势再重,妙彤的事我都要亲自过问。”
周妙彤听了这话先是一脸感激,又想到什么,微微侧过头去避开卓凌昭灼灼的眼神。
“妾身曾沦落风尘,虽然清白未失,可名声不好,公子有婚约在身,还是不要多与妾身接触才是。”
“妙彤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此话一出,卓凌昭顿时急了,站起身来打抱不平。
“朝廷无道,皇帝昏庸,错杀忠言直谏之臣,妙彤乃忠臣之女,便是我只有敬爱之心,谁敢嚼舌,我必以剑向之!”
听了这话,周妙彤蓦然回首,一双无神杏眼此刻泫然欲涕,嘴唇微微蠕动,欲言又止,胜似千言万语不敢吐。
卓凌昭看着面前满面情谊的病美人越看越痴,二人相顾无言,旖旎气氛越来越浓。
“啊~”
好一会,周妙彤似是牵扯了伤口,低声痛吟了一声,身子一软倒在榻上。
卓凌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关心。
“妙彤,你没事吧。哦,是该换药了。”
他自一旁紫檀托盘上取过泛着熏香气息的伤药,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咳了咳。
“这,周乜姑娘怎么还不回来,妙彤娘子换药的时辰可耽误不得啊。”
周妙彤听了这话,脸色发红,口中喏喏低语。
“妙彤,可以自己换药,公子您可否回避…”
“那怎么行?”
卓凌昭却好似没听到一样,脑袋虽撇向一边,可眼神却不断偷瞄周妙彤伤口处宽松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洁白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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