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再现的第七天,城市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我站在安全屋的窗前,望着外面诡异的景象——街道上飘荡着淡红色的雾气,路灯时亮时灭,偶尔能看到人影在雾中蹒跚而行,却分不清是幸存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张叔叔..."阿灵拉着我的衣角,右眼的银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天枢大人说...那些雾会让人做梦...做不会醒的梦..."
我摸了摸他的头,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轻微刺痛感——自从强行唤醒天枢之力后,阿灵的体温就比常人高了许多。
身后传来小拾儿的咳嗽声。这孩子自从天文台一战后就虚弱不堪,皮肤下的紫色纹路时隐时现,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瓷器。郑老伯说这是过度使用紫微之力的后遗症,需要特殊的星力调养。
红绡推门而入,银眼中带着疲惫。她的红伞上新增了几道裂痕,是在守夜人总部那场恶战中留下的。
"情况比想象的糟,"她压低声音,"城东已经出现了'转化区',普通人进入后会逐渐变异。当局试图封锁,但警察和军队中也开始出现感染者。"
白露从战术包里掏出一台平板,上面显示着城市地图,几块区域被标成红色:"感染呈放射状扩散,中心点正是守夜人总部旧址。"
"破军在那里建立了锚点,"郑老伯捋着胡须,"混沌能量通过第五星碑源源不断涌入我们的世界。"
白霜检查着箭囊中的银箭:"我们得想办法切断连接,否则不出七天,整座城市都会沦陷。"
"怎么切断?"我忍不住问,"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
红绡看向两个孩子:"天枢和紫微...如果完全觉醒..."
"不行!"我打断她,"看看阿灵和小拾儿现在的样子!他们只是孩子,承受不了那种力量!"
房间陷入沉默。窗外,一阵刺耳的尖啸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那声音不像任何已知的生物,听得人头皮发麻。
阿灵突然站直身体,右眼银光暴涨:"天枢大人看到了...穿白衣服的人...他们在找我们..."
几乎同时,门外的警报符咒亮起红光——有人触发了外围结界!
我们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红绡撑开红伞守在门口,白露白霜姐妹占据窗口射击位置,郑老伯快速在地上画出防御阵图,我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分魂刃已出鞘三分。
"三个人类,"白露的七杀星印微微发亮,"没有混沌气息...等等,其中一个是..."
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接着是一个清朗的女声:"星移斗转,北辰永耀。"
郑老伯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开门:"星守者的接引密令!"
门外站着两男一女,都穿着白色长袍,领口绣着银色星纹。为首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眉眼如画,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手——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脉络,如同星辰图谱。
"观星一脉的郑长老?"女子微微颔首,"我是星守者东方分部的接引使,苏清。这两位是我的同伴。"
她侧身让出后面两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背后背着两把交叉的短戟;另一个是戴眼镜的瘦高青年,手里捧着个不断旋转的星盘。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红绡没有放松警惕。
眼镜青年推了推镜片:"紫微帝星和天枢之力的波动,在星盘上就像灯塔一样明显。"
苏清的目光落在阿灵和小拾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果然...星童宿主。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年幼。"
"直说来意。"我握紧分魂刃。
"合作。"苏清干脆地说,"星守者与守夜人本是同源,三百年前因理念不同而分裂。我们专注于研究星碑和宿主传承,掌握着你们不知道的知识。"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青色玉简:"比如如何在不伤害宿主的情况下,安全引导星君之力。"
郑老伯接过玉简,仔细检查后点点头:"是正宗的天星引气术...早已失传的秘法。"
"条件?"红绡直截了当地问。
苏清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星童宿主协助解读第五星碑。破军激活的只是表层力量,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太危险了,"我立刻反对,"孩子们现在的状态——"
"张先生,"苏清打断我,"您知道为什么破军要选在这座城市唤醒混沌之眼吗?"
我愣住了。
"因为这里是三百年前大战的中心,"苏清的声音低沉下来,"也是七星封印最薄弱的地方。更关键的是...第五星碑并非单独存在,它是钥匙,用来开启埋藏在这座城市地下的某种东西。"
小拾儿突然开口:"紫微爸爸说...地下面有颗黑色的星星..."
苏清惊讶地看着小拾儿:"紫微帝星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她转向我们,"他说的没错,城市地下确实埋藏着东西——一块来自天外的混沌碎片,三百年前被贪狼星君亲手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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