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对母女走远,姜云舒转向林清莲,声音发冷:
“林清莲,你特意叫我回来,就是为了看这场戏?”
闻言,林清莲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被庞秀琴说动的。
是她们说能让姜云舒难堪,她才……
那又怎样?
这个不孝女活该!
要不是她在周家家宴上让自己丢脸,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和仇人联手的地步!
“妈。”
见她样子,姜云舒声音平静,手指却攥紧:“我可是你亲女儿。”
这话像刀子般扎进林清莲心里,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那你在周家家宴上让我丢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妈?!”
“你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连钱都不肯给我!问你要点钱还得先伺候那个赔钱货二丫?我告诉你,你孝敬我天经地义!”
姜云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一片冰冷:
“林清莲,试问你当初养我,又花了几个钱?”
“你!”
“让我算算,五岁起,我就要早起喂猪,七岁寒冬腊月还要去河边洗全家人的衣服,十七岁,如果没有周家的亲事,你便要把我许给一个二婚的高彩礼瘸子……”
她每说一句,林清莲的脸色就白一分。
“还是说……”
姜云舒冷笑一声:“你觉得生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划算的买卖?随便给几口饭吃,就能换来个任打任骂的奴隶,等养大了再吸干她的血?”
林清莲面如土色,嘴唇哆嗦,怒吼道:“我……我怀胎十月!”
“是我让你怀胎十月的吗?!”
姜云舒厉声打断她:“你要去找罪魁祸首,应该去找姜二刚,而不是我!”
她气得身形几欲不稳。
突然,一只有些微凉的手握住了她。
熟悉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姜云舒渐渐冷静下来,忽然觉得很可悲又可笑。
陆时安被那样对待,是因为他不是亲生的。
可自己明明是亲生女儿,却偏生命不好,摊上这么个母亲。
怪她,以前还对林清莲抱有奢望。
姜云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
“够了,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她转身拉住陆时安的手:“我们走。”
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林清莲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终于意识到,这一次,这个从前任她拿捏的丫头,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站住!”
突然,林清莲一声高喝,拳头攥的死紧。
姜云舒脚步一顿,冷漠回头。
看清她凉薄的眼神,林清莲嗫嚅了两句,声音莫名弱了几分。
“你……跟我进屋。”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别扭:“单独说。”
姜云舒微微蹙眉,看她表情,想了想,还是跟着她进去。
“有事快说。”
进屋后,姜云舒冷声道,十分不客气。
“你!”林清莲脸色涨红,但看着女儿冷漠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般地压低声音:
“你以后……是不是不打算给我钱了?”
姜云舒简直要被气笑了。
都撕破脸到这种地步了,这个女人还在惦记着钱?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可以继续给。”
她本想拒绝,忽然又想起什么,勾起笑容,慢条斯理地说:
“只要你把当初那八百八十八的彩礼还给我。”
“什么?!”
闻言,林清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怒不可遏:
“你做梦!那是我应得的!”
“那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姜云舒冷笑:“我已经嫁人了,没理由再养着你,你把彩礼全拿走的时候,不就是想着卖女儿是一锤子买卖吗?现在买卖都做完了,还想要利润?”
林清莲被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恶狠狠地道:“好好好,姜云舒,你要是不给,我就让二丫退学!看她以后怎么活!”
姜云舒眼神陡然转冷。
这个女人,还真是为了要钱,无所不用其极。
是她不该还对她存有一丝奢望。
算了,反正现在在城里买个房,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觉得这事轮得到你做主?”
姜云舒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所谓的母亲:
“放心,下周我会亲自去接二丫放学,不会再让她回这里,我觉得,她也不想回这个家!”
“你!”林清莲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姜云舒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你当真,以后不会再给我钱?”她阴恻恻问道。
“赡养是儿子的义务。”
姜云舒一字一顿道:“以后,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好,很好……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清莲高声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陆时安,当初你能嫁给他,是因为你给他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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