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窗外的风声忽远忽近，仿佛在催促我尽快做出决断。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通报——城南听雪阁方向又出现可疑人物，让我心中隐隐不安。
小贵子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娘娘，我们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当然要。”我抬起头，目光坚定，“林某只是个传话人，真正的幕后之人还在暗处。我们不能让这些人再有可乘之机。”
他点头应是，随即低声问道：“那接下来从何处着手？”
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先查朝堂动向。林某留下的信件中提到徐达、李善长和马皇后，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若他们真与此事有关，那事情就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小贵子皱眉：“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这些旧臣的名号？还是……他们真的牵涉其中？”
“目前还不好说。”我轻叹一声，“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英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娘娘，刚刚收到消息，朝中有异动。”
“什么异动？”我立刻坐直身子。
“据说是几位大臣私下频繁往来，似乎在密谋什么。”她压低声音，“而且，锦衣卫那边也有动静，有人悄悄调换了几个关键岗位的人手。”
我心头一震。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若连他们都被人渗透，那情况恐怕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你可知道是哪些大臣？”我问。
小英摇头：“具体是谁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宅院有秘密会面。”
我微微眯起眼：“城郊？哪个宅院？”
“御花园西侧的那座老宅，原本是前朝一位官员的府邸，后来荒废了。”小英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那里最近晚上常有灯火，还有人听到里面传出争吵声。”
我沉默片刻，心中已有打算：“今晚，我要亲自去一趟。”
小贵子立刻劝阻：“娘娘不可！那里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
“正因为危险，才更需要我去。”我打断他的话，“你们能打探到的消息毕竟有限，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确认到底是谁在搞鬼。”
小英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娘娘，要不要通知陛下？”
我摇头：“暂时不必。如果这件事涉及朝廷重臣，贸然惊动皇上，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必须掌握确凿证据，才能一举击破。”
小贵子和小英对视一眼，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幕降临，我换上一身便装，带上小贵子和小英，悄悄从后门离开寝宫。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绕过主路，沿着偏僻的小径一路往西。
城郊的夜色格外深沉，月光被乌云遮住，四周一片昏暗。那座废弃宅院孤零零地立在远处，墙头已经爬满了藤蔓，显得破败不堪。
我们在距离宅院不远处停了下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观察。
果然，屋内透出微弱的灯光，偶尔还能听到低语声。
“看来是真的。”小贵子低声说，“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正是最混乱的时候。我低声吩咐：“你和小英守在外面，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我进去看看。”
“可是……”小英还想劝，却被我制止。
“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完，我悄然靠近宅院，翻过围墙，借着夜色掩护，贴着墙根慢慢前行。
屋内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必须尽快动手，不能再拖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可是皇上那边……”另一个声音略显犹豫，“若是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只要计划顺利，等事成之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先前那人语气坚定，“更何况，我们已经在宫里安插了人手，只要时机一到，便可内外呼应。”
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窗户，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屋内坐着三个人，皆穿着官服，神情严肃。桌上摆着几张地图，上面用朱笔圈出了几处关键地点。
“这是……京城布防图？”我心中一惊。
“徐达那边怎么说？”其中一个官员开口。
“他已经答应配合。”另一人回答，“不过他要求我们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不愿轻易出手。”
“哼，他还敢提条件？”先前说话的人冷哼一声，“若不是他当年在北伐时立下大功，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别忘了，他的兵权还未完全解除。”第三位官员提醒，“若逼得太紧，反而容易激怒他。”
“所以我们要稳住他。”第一人沉声道，“只要拿下京城，其他一切都好办。”
我听得心惊胆战。他们竟然连徐达都拉拢了？难怪林某之前提到“徐达未必服气”，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那李善长呢？”有人问。
“他已经表态支持。”那人答道，“马皇后那边也已经开始行动，只等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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