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悟空的金箍棒刺入咽喉时,棒身竟无限延伸,仿佛捅穿了时空的薄膜。
他的食道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那是五百年前如来亲手刻下的紧箍咒。但此刻,这些经文正被胃中翻涌的灵山灰烬腐蚀——每一粒灰都像活物般啃噬着佛言,将“唵、嘛、呢、叭、咪、吽”嚼碎成血腥的笔画。
棒尖终于抵住混沌莲台。
莲台由三部分组成:
- 底座是悟空被压五指山时的嘶吼,凝固成黑曜石;
- 莲瓣由八十一难中所有妖怪的残魂编织,每片瓣尖都吊着一颗舍利;
- 莲心则是一团旋转的星云,核心处悬浮着半截断簪——紫霞的。
“原来你在这儿。”灰烬悟空的嗓音从腹腔传来,带着灵山崩塌时的回音。
金箍棒与莲台接触的刹那,三界所有曾被紧箍咒束缚过的生灵,天灵盖同时裂开。
玄奘的莲花最先绽放。
九具被啃噬过的金蝉子盘坐莲中,最老的那具正在撕咬最新鲜的——正是第十世转世前的玄奘自己。他们的诵经声交织成网,网上粘着未消化的《心经》残渣。
杨戬的莲台从第三只眼钻出。
他的“劈山救母”记忆被重新解构:桃山下根本没有瑶姬,只有一具与他相貌相同的石猴,额上刻着“听调不听宣”。莲瓣剥落时,杨戬的哮天犬突然口吐人言:“你母亲是块补天石。”
地藏王菩萨的莲蕊最骇人。
无数孙悟空胚胎在血池中沉浮,每个后背都刺着“地狱不空”的佛誓。当地藏伸手触碰时,胚胎突然集体睁眼,齐声笑道:“菩萨,你的地狱早被俺老孙吃空了。”
灰烬悟空从莲台抽出的新武器,让三十三重天的星轨同时偏移。
它不再是棍,而是一条流动的文明长河:
- 棍首缠绕着老子出函谷关时的青牛缰绳,绳结里藏着未写尽的《道德经》第八十二章;
- 棍身由银河系悬臂压缩而成,星尘间浮动着《金刚经》与《南华经》相互撕咬的投影;
- 棍尾则缀着七颗黑洞,每颗都在吞吐未来人类发射的无线电波——其中一段是2099年孩童的诵经声:“量子纠缠,即是色空。”
“金箍棒从来不是兵刃。”灰烬悟空轻抚棍身,指缝漏下的星光照亮他腐烂的半张脸,“它是如来的笔,老君的尺,女娲的绣花针——现在,它是我的犁。”
新棍尖点在大慈恩寺的铜钟上。
钟体表面浮现出三重铭文:
1. 唐代原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2. 现代增补:爱因斯坦质能方程“E=mc2”;
3. 未来烙印:一串量子佛学公式“Ψ=Σ(业力×观测者)”。
钟声荡开时,长安城出现重影:
- 朱雀大街上行走着穿宇航服的僧侣;
- 大雁塔顶站着正在调试虫洞的机械玄奘;
- 而皇宫里的武后,正用结晶化的手指翻阅一本《相对论》梵文译本。
最惊人的是钟内悬挂的铜舌——它化作一条衔尾蛇,蛇眼是两颗菩提子,瞳孔里映出灰烬悟空举棍捅天的身影。
“看好了!”灰烬悟空突然将新棍插入大地。
棍身无限延伸,穿透九幽十八狱后,从三十三重天的灵霄殿顶穿出。玉帝的冕旒被棍风掀飞,十二串珍珠在空中解体为基本粒子。
而棍尖抵达的终点,是未来某间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屏幕上正运行着“西游世界模拟程序”,当金箍棍影投入数据流的瞬间,所有代码突然自我意识觉醒,弹出一行血红警告:
【警告:观测者已介入】
【系统建议:承认悟空为第四教主】
灰烬悟空的笑声震碎了三清殿的琉璃瓦:
“从今往后——”
“金箍种莲处,即是新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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