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听着两人的话,心乱如麻。冷宫老妇人的警告,小禄子的分析,还有安贵人那看似无害却总透着点古怪的言行……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邻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晓晓揉着疼痛的脚踝,感觉前途一片灰暗。华妃的折磨才刚开始,暗处还有窥视者,现在连表面上的“盟友”安贵人都可能是条毒蛇!这延禧宫,简直是龙潭虎穴!
“小主,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小禄子压低声音,眼神锐利,“第一,对安贵人,表面功夫做足,该行礼行礼,该客套客套,但绝不能交心!她送的东西,一概不吃不用!她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第二,华妃那边的‘擦地’酷刑,咱们继续‘磨洋工’,棉垫裹厚,安全第一!第三,冷宫那边……暂时别去招惹,那地方太邪门!但那个老嬷嬷的话,咱们记在心里!”
苏晓晓点点头,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她看着自己依旧肿痛的膝盖和脚踝,叹了口气:“先顾好眼前吧,这伤……得赶紧养养。” 她拿出御赐的膏药,让春喜帮她涂抹在脚踝红肿处和尾椎骨撞伤的地方。膏药清凉,倒是缓解了些许疼痛。
接下来的两天,苏晓晓开始了她水深火热的“擦地”生涯。每日辰时,准时“坐”在厚棉垫上,在周宁海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用最慢的速度、最笨拙的姿势,“蹭”着静思径的石板。她严格执行小禄子的“磨洋工”策略,动作夸张,效率低下,让周宁海恨得牙痒痒却又抓不到实质把柄,只能恶语相向。
安贵人那边,果然如小禄子所料,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和善”和“关心”。每日苏晓晓“擦地”回来,她总会“恰好”在院子里“散步”,关切地询问她伤势如何,周公公有没有为难她,还隐晦地表达对华妃跋扈的不满(语气充满畏惧),甚至有一次,还端来一小碟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桂花糕。
“妹妹辛苦了,快尝尝,姐姐亲手做的,不值什么,就是点心意。” 安贵人笑容温婉,眼神真诚。
若没有冷宫老妇人的警告,苏晓晓或许真会被这“姐妹情深”打动。但此刻,看着那碟精致的点心,她只觉得后背发凉。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料”?慢性毒药?让她伤势加重的药物?还是单纯的心理战术?
苏晓晓脸上堆起“受宠若惊”的笑容,接过点心:“谢安姐姐!姐姐真是菩萨心肠!不过……妹妹刚擦完地,满身尘土汗味,实在不敢玷污姐姐的心意。待妹妹梳洗一番,定要好好品尝!”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点心碟子递给身后的春喜,眼神示意。
春喜心领神会,接过碟子,恭敬道:“奴婢替小主收好,待会儿就伺候小主用。”
安贵人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妹妹客气了,那姐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转身回了东配殿。
回到屋里,苏晓晓看着那碟桂花糕,眼神凝重。“小禄子,这玩意儿……能处理掉吗?”
小禄子拿起一块,凑近闻了闻,又掰开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表面看不出问题。但……宫里害人的东西,无色无味的多了去了。奴才建议……喂老鼠?”
苏晓晓点点头:“小心点处理,别让人看见。”
当天晚上,小禄子将一小块桂花糕碾碎了,悄悄撒在西配殿后面最阴暗潮湿的墙角。第二天一早,春喜去查看,回来时小脸煞白:“小主……墙根底下……死了好几只老鼠!口鼻流血!”
苏晓晓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证据确凿时,还是让她遍体生寒!安贵人!果然是她!那看似无害的点心里,竟然真的有毒!这“佛系”主位,下手竟如此狠毒!是想让她慢性中毒,悄无声息地死在延禧宫吗?
愤怒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苏晓晓。她看着窗外东配殿的方向,眼神冰冷。【安贵人……好一个披着羊皮的毒蛇!表面嘘寒问暖,背地里下毒害人!这深宫,果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小主,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告发她?” 春喜又惊又怒。
“告发?” 苏晓晓冷笑,“证据呢?死几只老鼠能当证据?安贵人一句‘不知情’、‘糕点被掉包’就能推得一干二净!反而会打草惊蛇!她能在宫里潜伏这么久,手段绝非一般!”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贵人这条毒蛇已经露出了獠牙,但还藏在暗处。现在撕破脸,只会让自己更被动。华妃的明枪,安贵人的暗箭……她必须更加小心!
“小禄子,” 苏晓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从今天起,所有入口的东西,包括水,必须是你或者春喜亲自从御膳房或水房取来,全程盯着!绝不能再经他人之手!安贵人送的任何东西,一律原封不动‘供’起来,就说……就说我舍不得吃,要留着供奉菩萨,感念她的‘恩情’!” 她刻意加重了“恩情”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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