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盯着地上的册子,突然觉得这破木屋的空气比静心湖底的淤泥还浑浊。丽贵妃吊死了?这剧情推进得比现代网剧还离谱,昨天还在湖边撒泼要跳湖,今天就成了悬梁自尽的“悲情角色”,怕不是拿错了剧本?
“小主,咱们快走吧!”春喜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指甲都快嵌进她肉里,“丽贵妃宫里的人已经去报官……哦不,去报皇上了!再不走就被当成凶手了!”
“慌什么?”苏晓晓反手抓住她,从袖袋里掏出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我可是看过八百集《名侦探柯南》的女人,这点场面算什么?再说了,凶手哪有这么蠢,杀人后还留在现场吃点心?”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册子往怀里一塞,跟着安嫔溜出了浣衣局。刚拐过墙角,就看见一群御林军举着刀往丽贵妃宫的方向跑,为首的统领脸色铁青,像是谁欠了他三百两银子。
“看来是真出事了。”安嫔的声音发颤,攥着苏晓晓的手沁出冷汗,“你说……会不会是灭口?”
“大概率是。”苏晓晓嚼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分析,“咱们刚找到小翠的册子,丽贵妃就死了,时间点卡得这么准,除非是巧合——但后宫哪有那么多巧合?”
两人正嘀咕,就见皇帝带着总管太监急匆匆走来,龙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路,带起一阵风。看见她们,皇帝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们怎么在这?”他的目光落在苏晓晓鼓鼓囊囊的怀里,“藏了什么?”
苏晓晓赶紧把册子往身后藏,动作太急,差点把自己绊倒:“没……没什么!就是安嫔妹妹脚崴了,我扶她回碎玉轩!”
安嫔下意识地挺了挺脚踝,随即反应过来,赶紧配合着瘸了两步:“是……是啊皇上,走路不小心崴了……”
皇帝看着她们拙劣的演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别演了。丽贵妃的事,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总会来。她把册子从怀里掏出来,递到皇帝面前:“皇上,这是我们在浣衣局找到的,可能……可能和先皇后还有丽贵妃的死有关。”
皇帝接过册子,翻了两页,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阳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幅没画完的水墨画。
“回宫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转身就往养心殿走。
苏晓晓和安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这册子上的内容,怕是要掀起比瑞王叛乱更大的风浪。
养心殿的气氛比破庙对峙时还压抑。皇帝把册子往御案上一拍,宣纸的边角都被震得卷了起来。总管太监识趣地退了出去,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还有香炉里明明灭灭的烟。
“所以,”皇帝指着册子上的“赐药”记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先皇后当年不是急病发作,是被人下了药?”
“看这记录,应该是。”苏晓晓斟酌着用词,“而且丽贵妃只是执行者,背后还有瑞王和他生母的家族参与——册子上的鸟形符号,是瑞王生母家族的徽记。”
安嫔补充道:“我们还找到两块能拼起来的玉佩,是丽贵妃的,被人砸断扔进了静心湖,显然是想销毁证据。”
皇帝的手指死死攥着册子,指节泛白,指腹都被纸页硌出了红痕。他沉默了半晌,殿里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声音,苏晓晓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地撞着胸口。
“查。”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把当年所有接触过先皇后汤药的人,还有瑞王生母家族的余孽,全都给朕查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查!”
“可是皇上,”苏晓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丽贵妃死得蹊跷,说不定……说不定宫里还有他们的人。”
皇帝抬头看她,眼神复杂:“你怀疑谁?”
“我……”苏晓晓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太后”两个字咽了回去,“我不敢确定,但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丽贵妃死得太及时,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皇帝没说话,只是盯着香炉里的烟,眼神飘得很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苏晓晓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肩膀上的担子比山还重。
就在这时,总管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盒子:“皇上!丽贵妃宫里的人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说是……说是留给您的绝笔信!”
皇帝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张纸,上面是丽贵妃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临死前写的:“皇上,臣妾罪该万死,先皇后确实是臣妾所害,与他人无关。今以死谢罪,只求皇上放过瑞王……”
“放屁!”苏晓晓忍不住爆了粗口,“这分明是伪造的!她要是真想谢罪,干嘛不把瑞王供出来?还求皇上放过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皇帝捏着信纸,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突然冷笑一声:“她的字没这么丑。而且,她最恨瑞王,怎么可能为了他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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