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已是凌晨。林美玲在派出所卫生间补妆时，陈志远"无意"将她的挎包撞落在地。散落的物品中，那支含毒口红滚到他脚边。
"用这个牌子容易过敏。"他捡起来递还，"秦医生的医疗站有替代品。"
女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当然听得出话中威胁——陈志远不仅知道口红有问题，还掌握着她的医疗记录。
回酒店路上，林美玲突然坦白："我是被逼的..."她抽泣着展示手臂上的针眼，"赵明辉他..."
"1808房的照片拍得清楚吗？"陈志远突然问。
女人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今晚所有举动都在对方算计中，包括背叛赵明辉的小动作。
电梯里，陈志远按下两个楼层键："明天最早班机回香港还来得及。"他在林美玲震惊的目光中掏出张支票，"或者，用这个买张去深圳的车票。"
支票金额刚好够戒毒治疗。女人颤抖的手在电梯门开合间犹豫不决，最终抓起支票冲向消防通道——这是前世她从未展现过的决绝。
次日早餐时，苏晓梅递来新鲜出炉的《南方日报》。头版照片里，松本健次郎正将一叠文件塞给林美玲，背景清晰可见"三菱重工"的logo。配图报道标题辛辣：《广交会惊现商业间谍》。
"奇怪。"少女搅着粥，"这照片角度像是..."
"记者运气好。"陈志远合上报纸。窗外晨光明媚，珠江上的货轮正鸣笛启航。前世纠缠半生的梦魇，今生只用二十四小时就化解了。
手机震动起来，周雅发来简讯："林美玲已入境深圳，赵明辉正在机场暴跳如雷。"
回程飞机上，陈志远在笔记本上写下："危机处置：1.预设防线；2.攻心为上；3.留有余地。"钢笔在"余地"二字上顿了顿，舷窗外云海翻腾，如同前世今生交织的因果。
空姐送来报纸，经济版角落有条不起眼的简讯：《香港华美贸易突然注销》。当苏晓梅好奇张望时，陈志远已将报纸折成纸飞机，轻轻掷向万米高空下的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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