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那一场小小的糖葫芦风波,各府马车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少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陆微澜那辆看似普通的青布小车,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揣测。
王芷若更是频频侧目,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陆微澜,怎会突然展露出那般利落的身手和神秘的法器。她甚至开始怀疑,陆微澜那辆简陋的马车,是否也像她的人一样,内藏玄机?
车队继续前行,渐渐驶离了平坦的官道,进入了通往护国寺的山路。山路崎岖不平,碎石遍布,马车行驶在上面,颠簸也愈发剧烈起来。
一时间,各个车厢内都传来了不同程度的抱怨声和女眷们压抑的惊呼。
“哎哟!这路也太难走了吧!颠死我了!”
“我的头!要撞到车顶了!”
“快!快扶稳了!茶水都要洒了!”
王氏的车内,虽然也铺着厚实的锦垫,但依旧抵挡不住这剧烈的颠簸。她紧紧抓着车厢内壁的扶手,脸色有些发白,精心梳理的发髻也有些散乱了。
“这该死的山路!年年都说修,年年都这样!”王氏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心中对这次出行也生出了几分悔意。早知如此受罪,还不如待在府里舒坦。
陆微雨更是狼狈不堪。她本就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苦楚?马车每颠一下,她都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她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抓住母亲的胳膊,小脸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我难受……我想吐……”陆微雨带着哭腔说道。
王氏见女儿这般模样,心中又气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柔声安慰道:“雨儿乖,再忍一忍,很快就到了。来,喝口水缓缓。”
她让丫鬟递过水囊,但陆微雨哪里还喝得下,只是一个劲儿地干呕。
其他府邸的马车内,情况也大同小异。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们,此刻都顾不上什么仪态了,一个个东倒西歪,苦不堪言。
然而,就在这一片颠沛流离的景象中,陆微澜那辆青布小车,却仿佛行驶在另一条平坦的道路上,显得异常沉稳。
车厢内,陆微澜依旧斜倚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式座椅上,手里捧着那只温热的双层竹筒水囊,神态悠闲,气定神闲,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外界颠簸的影响。
那经过特殊改造的座椅,将大部分的震动都吸收化解了。车厢底部的隔音减震层和车轴处的减震胶垫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使得车内的晃动幅度远小于其他马车。
锦心和巧儿也各自安稳地坐在角落的小杌子上,也铺了软垫,虽然也感觉到一些晃动,但与她们以往乘坐马车的体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姐,您这马车……也太稳当了吧!”巧儿忍不住惊叹道,“奴婢看外面那些马车,都快颠散架了,咱们车里倒还好,只是微微有些晃动而已。”
锦心也点头附和:“是啊,小姐,您这西域行车秘术可真是太神奇了!若是没有您这番改造,奴婢们现在怕是也要跟外面那些人一样,颠得七荤八素了。”
陆微澜微微一笑,抿了一口热茶,道:“所以说,凡事用心,总会有回报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只要肯动脑筋,总能找到让生活更舒适的方法。”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锦心和巧儿听得心悦诚服。在她们眼中,自家小姐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化身。
就在这时,前方王氏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王氏焦急的声音传来:“快!快停下!雨儿不行了!她要吐了!”
车队不得不暂时停驻。
只见陆微雨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刚一沾地,便扶着车轮哇哇大吐起来,吐得是脸色蜡黄,狼狈不堪。
王氏站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一边命丫鬟给陆微雨捶背顺气,一边又让人取清水漱口。
周围其他府邸的女眷们,也纷纷从车窗探出头来观望,脸上都带着几分同情和无奈。这山路颠簸,晕车呕吐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发生在陆府三小姐身上,未免有些失了体面。
陆微澜也从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见陆微雨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这就是不肯屈尊降贵与她同车的下场。
王氏安抚好陆微雨,抬头便看到了好整以暇地坐在车窗边的陆微澜。只见她面色红润,神态安然,与自己女儿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王氏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凭什么?!凭什么她陆微澜就能如此舒坦?!
“微澜!”王氏突然扬声叫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你三妹妹身子不适,你那辆车不是说修得极好,坐着不颠簸吗?让她到你车上歇歇!”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微澜和她那辆青布小车上。
陆微雨闻言,也停止了呕吐,抬起苍白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但更多的是好奇和一丝隐秘的期待。她也想知道,陆微澜那辆车里,究竟有什么玄机,能让她在那般颠簸的路面上依旧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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